对上惠帝阴沉的眸子,莫北辰和郭添的心里同时一咯噔。
科考舞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郭添想也不想就辩驳道,“阎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污蔑我科考舞弊!”
“你把本侯的几个儿子送到茅厕边上去科考,还试图嫁祸给礼部尚书,你却说你与本侯无冤无仇?真是可笑!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清楚!”萧景珩也不废话,直接道,“傅朝。”
只见话落,傅朝当下便抬着两箱子金银径直进来,将手中的册子呈递给惠帝道,“陛下明察,上月月中,礼部侍郎联合江南等地巡抚千两黄金贩卖策论原题。
学子们有诸多不满,但江南巡抚却放话自己是江南一带的土皇帝,若有想要去京城胡说的,休怪他派人拔了对方的舌头……
这是臣这段时日多方打听,粗略坐实一些参与此事的官员名单……”
随着傅朝嘴里的话不断说出,惠帝的脸色显然越来越加的暗沉,“可有人证?”
“回陛下,人证就在屋外!”
“宣见!”
惠帝话落,傅朝赶忙让人把事先安顿好的书生给抬了进来。
说是抬,实在是因为这书生浑身是伤,腿骨断裂,眼尾处也留着被人划伤的刀口。
也不等惠帝询问,跪下来便嚎啕大哭道,“陛下明察!江南巡抚联合知州等人篡改草民科考成绩事小,科举贩卖题目不公为大!
草民一行五人特地赶来京城报官,哪曾想除草民之外,其余人等都被郭大人的心腹残忍杀害!”
这书生挤了几滴眼泪,字字泣血,哽咽道,“如今草民将真相全盘托出,也算了却此生心事。草民深知,状告朝廷大员本该受滚钉之刑,只求陛下念在草民文弱,直接赐死草民!”
大雍的律法,平民状告五品大员以上,都要滚钉刑,若能活下来,才能谈什么告不告的!
只是你说你,告都状告完了,又一片忠心,若惠帝真秋后算账把这人给罚了,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当下大手一挥道,“司徒诏是吧?事急从权,你状告有功,又是忠心一片,朕便做主免了你的钉刑!”
“多谢陛下!”那书生一脸感恩地行了大礼。
却把一旁看热闹的叶枝枝给惊了一跳。
好家伙了!
他叫什么来着?
司徒诏,这名字足够耳熟的呀!
让她想想,这不就是后来帮着男女主一党和她好大儿斗的死去活来的大齐国未来的丞相吗?!
这会儿怎么还跑到他们大雍朝来了?
叶枝枝一脸的疑惑。
但惠帝却气炸了,一把将手上的状书砸到了郭添的脑袋上,骂道,“好好好!好一个礼部侍郎!朕将你抬举到这个位置上,是让你为朕,为百姓做事!
你倒好,借着科考的东风中饱私囊,见钱眼开!若真让你得了势,你岂不是会为了银子出卖大雍?
亏得太子替你求情,也对,你本就是他举荐上来的人!你往日的品行,想来他再清楚不过!”
“父皇!儿臣冤枉啊!”莫北辰慌了,想也不想就跪下来解释道,“什么科考舞弊,这些儿臣全然不知,若儿臣知道,必然早就将此事禀报给父皇了!”
“你清不清楚,天知地知你知朕不知!”
惠帝冷笑一声,命羽林卫将郭添压了下去。
开口道,“裴之倦!”
“臣在!”裴之倦上前一步。
“科考舞弊牵扯太大,此事朕教给你全权掌管,务必揪出背后的操控者,给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一个交代!”
“是!”
莫北辰的背后一冷,当下闭眼,完了。
科举舞弊是铁板钉钉。
中间死了多少人,他贪了多少银子,根本不是两个手能数得完的。
父皇将此事交给裴之倦,是没打算放过他手底下涉世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