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抬手,眼神越发幽暗。
竟然是直接朝着秦瑶的脖子掐过去!
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手腕纤细白皙,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很优美。
动作很快地,就拉走了秦瑶。
“一起!”
秦云岫拉着秦瑶飞速地离开这里,去了老爷子所在的房间。
秦瑶回头看了秦斐一眼,眼神坚定。
她还是认为,今天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做法。
………
秦云出今天收摊比平时早。
因为岫岫发消息跟他说,会有重要的客人来家里做客,让他早点回去,做他们自己的饭就好。
他收完摊,特意去菜场买了很多新鲜的菜,让秦倦给他打下手,两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虽说秦云岫说了不用招待客人,但秦云出觉得还是要有礼数才行。
饭做到一半,门铃响了,秦倦赶紧去开门。
老爷子紧张地问:“玉初呢?”
秦倦压根不知道他问的“玉初”是谁,不过听起来挺像“云出”的。
而且,这群人看着都气度不凡,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于是他用视线询问地看向秦云岫。
秦云岫闻到饭菜的香味,愉悦地眯了眯眼,“爸应该在厨房吧?”
秦倦点头,“在做饭呢。”
说完话,秦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又停住。
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只是气质不再是年轻时候那样桀骜不驯,目空一切。
而是围着围裙,熟练地做着饭,仿佛历经千帆之后,沉淀下来的温和宁静。
多年前,或许没人想过,秦家那个上天入地闲不住的大少爷,会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秦云出,或许更应该称之为秦玉初,炒好一个菜出盘,扭头看向门口。
手里的铲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父子俩跨越十八年的时光,得以重逢。
一些被强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冲破了某种禁制般地,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秦玉初偶尔做的梦里,模糊不堪的面孔,拨开云雾,得以窥见真容。
他想起来了,他叫秦玉初,是京市秦家嫡出的大少爷,底下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亲的,一个是亲戚家的。
他早些年的工作是继承家业,后来的职业是边境交界处,一个职业狙击手。
他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妻子叫许知夏,他们青梅竹马长大,结婚以后还有了一个小名叫心心的孩子。
他在带着孩子修改大名的时候,出了车祸,同孩子一起,流落在江市,没有了记忆,拖着病弱的身体,苟延残喘,连孩子都护不住,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抢走了。
脑海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应该就那样遗憾地死在贫民窟里,悄无声息的。
可是现实却是:秦云岫从那个秦家回来,治好了他的病,带着他们换了一个地方住,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
甚至——
甚至还带着主家的人回来,父子相认!
秦玉初的喉咙酸涩,眼眶湿润,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
秦老爷子同样,有很多话想说,又无从开口,最后热泪盈眶,喊了一声:“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