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深夜,高岩成为了尸兽群暴乱的天堂,偶尔传来的悲鸣声和咆哮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不知哪个外出觅食的倒霉蛋惨遭了毒手,每天在高岩都会上演这样的惨剧。
这个小地下室在这个残酷的冰冷世界带来了温暖,地下室有通气口,小小的洞口,恰到好处地成为了观察外面的观望口,从通气口看出去,刚好看到在街面上游荡的尸兽来回走动的腿,所幸的是,这些尸兽始终没有发现脚下的这一片天地。
刘兴盖上了观望口上的厚布,遮去了地下室里的最后的光线,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又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墙角边的半根蜡烛,给地下室带来了少许的光明。
智龙等人终于放下了警惕,摘下了头盔面罩,放松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刘兴见到了面罩后的这几张略显稚嫩的脸,又看到了他们一身戎装,猜测问道:“你们是部队的人?”
智龙也不隐瞒,回答他说:“我们是赏金猎人。”
这刘兴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看起来面容憔悴、精神萎靡,全身骨瘦如柴,四人纷纷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水和一些干粮,推到刘兴面前,一看到食物,刘兴精神为之一振,开始胡吃海塞,抬起头来看着四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继续问道:“你们来高岩是救人的。”
智龙不予回应,他自然是不会把行动计划暴露出来的,反问他:“你在高岩待了多久了?”
刘兴头也不抬,吃着手中的干粮,回答道:“我一直都住在高岩,就没离开过。”
智龙想从他这里获取一些情报,问道:“这瘟疫发生多久了。”
刘兴在心里算了算,回答他说道:“三个星期,二十天左右吧。”
四人心想才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病毒就已经彻底占领了高岩,这传染力实在是惊人,如果让这病毒传播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用不了多久整个东都联盟都得沦陷了,军方的担忧和做法,也不无道理。
此时,联盟军已经驻军在高岩附近,已经把高岩团团围住,他们一面等待在上级进攻的命令,一面关注着高岩的动向,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只外逃处高岩的尸兽,把病毒传播出去,此时眼前哪怕是一个逃难的幸存者,军人们绝不会因为怜悯而放下手中的枪。
智龙追问道:“刚发生瘟疫的时候,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刘兴抬起了头,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二十天前,他的家就住在事发地点附近,他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比较了解,他原本也是政府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表达能力还算不错,就把当时发生的情况娓娓道来:
“病毒的第一例,是发生在我家的附近,高岩西区的红林小区内,从一个拾荒老头老刘头开始的。
小区里先是传出“老刘头疯了”的新闻,小区里的居民传言,老刘头从垃圾桶里翻找动物腐烂尸体,动物内脏来吃,咬得满嘴血滋滋的,嚼得还津津有味,看得大伙直反胃,因此大家都说老刘头疯了。开始大伙还不以为意,认为老刘头年纪大老糊涂了。
自从老刘头开始咬人以后,事态的发展并不简单,愈发严重起来,过了一两天,老刘头似乎安静下来,窝在他的房子里不出来,终日不开灯,到后来情况越发糟糕,一天他突然发疯,冲出来把路过的居民狠狠咬了一口,几个彪形大汉硬生生地把他绑到他那小木床上,此后小区里终日终夜会听到他那歇斯底里的狂叫声。
警察局见情况不妙,觉得老刘头是个大隐患,就把他送往当地的精神病院看护,老刘头被送走,小区的居民这才松了一口气,眼见小区也恢复了日常,可好景不长,第三天老刘头又被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给送了回来,说是在精神病院内把同宿舍的室友全部都咬伤了,给精神病院造成很大的损失,还是让警察部门帮忙解决下。
小区又再次笼罩在一片阴云下,居民纷纷感到惴惴不安,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不敢跨出房门半步,生怕被老刘头咬,当天晚上市长办公室的投诉电话被打爆了。
第二天一早,小区内警笛高鸣,来了一辆6座的警车,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警察,口戴防毒面罩,一身隔离装,特别带着检测装备,准备对老刘头进行检测,那老刘头已经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通红的眼珠爆出,大冬天里,他竟然赤身裸体,浑身恶臭,已经大小便失禁。
当四个年轻人把老刘头摁在床上,只见老刘头左肩上一处创口,肉已黑腐,赫然已烂到骨头,再看他身上皮肤的其他位置,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几个人赶忙把浑身恶臭,疯癫狂叫的老刘头摁住,正准备扔到车上,哪知老刘头竟不知哪来的气力,挣脱着竟把四个年轻小伙甩到墙角,场面顿时失控,老刘头竟如怪兽般咆哮着爬起,面部表情极为狰狞可怕,不大的个子站在床上,咆哮着竟如雷神般,一群壮汉愣是没人敢靠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