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卷竹简破窗而出,擦着陶善的脑门飞了过去。
紧跟着,镇尺,烛台,茶杯和笔架相继便飞了出来。
陶善吓得躲在了檐廊的柱子后,眼中充满了惊悚。
不过是喊了一声,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吧?难不成大少爷又转性了?
他正心有余悸的时,屋内传来了段烽的咆哮声,“牛铁头,你怎么当差的?不知道我正忙着呢?给我把人挂到门外树上去!”
刚刚整理好思路就被打断了。
幸亏这是在工作,若是遇到那事岂不被吓出病来?
牛铁头快步上前,“大少爷恕罪,小人这就去办。”说完,拽着陶善就走。
陶善也没想到敲个门就让大少爷雷霆震怒,颤声道:“牛队正,老夫,我,我也是无心之举呀。我都一把年纪了,你把我挂在树上,我这张老脸就丢尽了呀!”
牛铁头微笑道:“陶管家莫慌。”
陶善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牛队长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大少爷出来后还要将您挂在树上,小人只能奉命行事了。”牛铁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陶管家如丧考妣。
段烽在书房内忙到深夜,才写出了一份满意的互市章程。
接下来只要严格按章程行事,让北奴贵族尝到了甜头,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通过互市控制给予贵族足够的好处,以此来瓦解他们的雄心壮志,不出数年北奴贵族便会失去斗志。两三代人之后,便再也翻不起风浪。
此消彼长,即便在这过程中出现几位野心勃勃的贵族,他们的阴谋诡计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大康铁骑踏成齑粉。
“铁头,刚刚是谁在大声喧哗啊?”段烽板着脸道。
陶管家急忙上前,“大少爷恕罪,小人不知大少爷正忙。”
“一句不知道就完了?”段烽故作生气道。
陶管家吓得差点打了摆子,“还请大少爷高抬贵手。”
段烽正色道:“罚你二十两银饼。”
陶善苦涩道:“大少爷还是杀了小人吧!”
“你真没钱?”段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
陶善苦兮兮的说道:“小人一家十七口全凭小人的月钱过活,别说二十两银饼了,就是二两银饼都拿不出来。”
段烽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穷呢?你可是本少爷府上的官家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给够你月银呢。”
陶善躬身垂手道:“大少爷,老爷给的月银在大安城已然算高了,只是小人家里人丁太多,才没有积蓄。”
段烽狐疑道:“你没收他们的好处?”
“大少爷可以杀了小人,但不能污蔑小人。小人随老公爷三十余年,从未生过歹心。”陶善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
段烽看他额头青筋乱跳,担心再把他气出脑溢血,急忙道:“我是说再有陌生人来拜访我,没带礼物就让他们在门房等着。
带了礼物的就让他们去前院凉亭,礼物贵重者就让他们去前厅。”
还能这样?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索要礼物吗?“大少爷,此事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我得给我的孩子多赚点奶粉钱。”以后来家里拜访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必须赶紧把规矩立起来。
大少爷果然深谋远虑,还未成婚便开始为后代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