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陛下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美人儿与朕同饮如何?”刘治忽然一拽,宛若银铃般的笑声在殿内回荡,“白璧无瑕,领如蝤蛴,朕得美人儿果真与众不同。”
众歌姬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墙边上,低头垂手,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没有陛下之命,她们可不敢擅自离开,谁知道陛下完事之后还要不要饮酒作乐。
殿外的杨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怨恨,脸上堆满了淡淡的笑容,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一位当值的宦官飞快的抬了下头,又急忙低了下去。
……
时光飞逝,眨眼间三天便过去了。
段烽终于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白天晒太阳补觉,晚上泡脚睡大觉,只要能躺着绝不站着。食物和酒水都得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刘英显和高希业等人看他不闻不问,也愈发狂躁,整日里咒骂狱卒。为了抗议伙食差,还搞了个集体绝食的行动。
刘阳杰倒是个例外,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安静的像个鹌鹑。
忽的,段烽睁开了眼睛,众人瞬间偃旗息鼓,纷纷抬头看天,连连长叹。
一群菜鸡,段烽笑眯眯的道:“吕爷。”
噗通……
牢头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腔道:“大少爷折煞小人了,小人蠢笨如猪,哪里办错了还请大少爷明示。”
自从段烽进了刑部大牢,他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养在外宅的小妾最近频频埋怨,怀疑他又养了别人,都把身子掏空了,让他去看郎中。吕牢头为此大发雷霆,今早上给了她几个大嘴巴才离开了家门。
有几个罪囚看他卑躬屈膝像条狗,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看到吕牢头狰狞的目光,吓得急忙转过头去。
段烽笑道:“你最近表现挺好。”
都快把你当亲爹伺候了,能不好吗?吕牢头心中大定,哀求道:“求大少爷以后别喊吕爷了,您高兴时喊小人老吕,不高兴了喊小人吕疤瘌,实在不行您给小人俩大嘴巴都行。”
段烽乐呵呵的道:“瞧把你吓得,到成了我的过错了,我不过是看他们都这么喊你才有学有样。毕竟你也刑部大牢的一号人物嘛。”
“那都是他们抬举小人,小人连您府上的杂役都比不过。”这倒不是吕牢头谦虚,而是事实。杂役再差劲,也是卫国公府的。
“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段烽咧嘴一笑,问道:“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吗?”
吕牢头弓着腰说道:“回大少爷,陈王和泽王昨日便先后离开大安城前往封地了。
不过陈王只有两百护卫和王府下人随行,泽王则有千余护卫和少量文臣武将同往。
小人还听闻登高楼又更新了红榜,您那首‘纤云弄巧’引来不少文人学子拜读。有些酸臭腐儒还说风凉话,说是别人带写。
小人瞧着那群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小婢养的废物就是嫉妒大少爷。他们若是能写出这种诗词,还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刘益金也就藩了?
走了也好,省的那厮总是蹦出来捣乱。
段烽哑然失笑,“没想到你也是嫉恶如仇之人。”
“小人和那些酸臭腐儒势不两立,逮住他们了非得敲他们闷棍。”吕牢头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又低声道:“大少爷,牢外出现了不少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