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刺史果然思虑周全,冻肉都准备了千斤,若百姓知道你如此费尽心思,恐怕都得给你立碑立传了?”段烽还真低估了他的脸皮。
千里当官只为财。
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足以知他的善恶了。
玉安仁顺杆上爬:“多谢大都督明察。”
段烽质问道:“你没任怀州刺史之前,常平仓余粮五千一百石;玉刺史上任以后,给朝廷的奏报是仓满物丰,为何雪灾之前常平仓仅有陈粮两百石?”
“你,你血口喷人。”玉安仁脸色大变,指着段烽大声道:“段烽,你若想加害本官直接动手便是,何须使如此下作手段?
怀州大雪封城,百姓疯狂购入米粮,常平仓粮食出库入库记录的明明白白,何来缺斤短两?”
这种事是死也不能承认的。
不然就不是流徙那么简单了。
玉安仁也不信段烽一夜之间就能查清楚全部账册。
“放屁!”刘英显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大言不惭的狗官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高希业冷笑道:“玉安仁,莫要垂死挣扎了。”
“一派胡言,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何惧尔等?”玉安仁说着便跪在了地上,哀嚎道:“陛下啊,老臣一心为民,为何落得如此境地啊……”
老家伙还挺会给自己加戏的。
诸葛梵良提议道:“先生,用刑吧,莫和这厮浪费口水。”
段烽义正言辞道:“别动不动就大刑伺候,毕竟咱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屈打成招落人口舌,会给我的人生留下污点的。”
你人生的污点还少吗?
单单是私卖先皇御赐金锏一事就洗不白。
刘英显和高希业心里满是不屑,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
“那些衙役穿的太厚了,让他们出去清醒一下。”段烽说完又对着牛铁头嘀咕了几句。
牛铁头一脸惊愕,“大少爷,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怀州城冻死饿死的百姓比他们惨多了。”段烽摆了摆手。他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还想着和那些商贾谈谈运送煤炭的业务。
“是!”牛铁头躬身应喏,阴恻恻的道:“把那一排人扒了丢雪地里去。把那个辱骂大少爷的提出来,再去找个罐子,拿点猪油,抓一只老鼠来。”
众人很快便行动起来,不多时便将坛子和老鼠送了过来。
“按好了他!”牛铁头看着满脸怨毒的衙役,狞声道:“往你那玩意儿上面抹些猪油,再把坛子扣上,把老鼠放进去,你觉得结果如何?”
衙役吓得状若筛糠,哀嚎道:“大都督,小人知错了,小人全招。
大雪封城,粮米涨价,常平仓粮食早就被卖了,无粮可赈;玉刺史伙同怀州商贾士绅哄抬物价,打算用赚来的银子再去其他州府购置米粮。
不想道路被封,根本无法运送。玉刺史担心东窗事发,便命人囚禁了常平仓一应官吏的亲眷,就关在城外的破庙里。
小人所言……。”
玉安仁怒斥道:“富阿宏,你这吃里扒外的畜生,老子对你不薄吧?你为何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富阿宏口水四溅的咆哮道:“玉安仁,你想死别拉着老子。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老子才不给你陪葬呢!”
“你他妈不得好死!”玉安仁奋力拍打着牢门,大声说道:“段烽,富阿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差期间,先后醉酒糟蹋了三位女子,其中一女因其父反抗,更是被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