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真福的办事能力还真不如罗真俊。
虽然后者长得丑了点,人还有点怂,可胜在尽职尽责。
满怀愤恨的段烽拆开了密信,才发现是刘治御笔,信中叮嘱他回京之后再汇报火药一事,此事事关大康社稷云云。
同时还不忘夸赞段烽能力卓着,风格老练,回去之后定有厚赏云云。
这副画大饼的语气像极了前世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肮脏龌龊的无良老板。
段烽将信笺收好,便陷入了沉思。
天子为何要假借高朝良的名义送来这封密信?
难不成宫里发什么了事?
段烽一时间有种想将苟小康喊来询问一番的冲动,可是想到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情,又识趣的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天家之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华盈夫人就是明显的例子。
若不知她和天子有一腿,还用得着对她客气?
苟小康和金吾卫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便回京复命去了。
段烽命人找来几位手艺精湛的木匠,命他们用最好的木料制作了十七块‘义商’的牌匾,让马向浩带领五十余位禁军,敲锣打鼓送到了赵富满和靳弓河等人家中。
一行人去的时候满腹怨言,毕竟他们身份特殊,给商贾送牌匾有失身份。
可是回来的时候确实喜气洋洋,这一趟下来平均每人赚了百余枚铜钱。
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可也能挥霍两天了。
入夜时分,马真福在段家部曲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躬身垂手,满脸谄媚道:“属下百骑司北河道掌事马真福见过大都督。”
“马掌事办事不利,草率从事,致使三州百姓死伤无数,该当何罪啊?”段烽一只脚踩在圈椅上,身后的荷香细心的按摩着他的肩膀。
马真福也没想到刚见面就吃了一个下马威,苦兮兮的道:“大都督冤枉属下了,百骑司各道掌事不得擅自联系,违者抄家灭祖,这是太宗皇帝立下的规矩。”
段烽抬了一下眼皮,“这么说是本官的错了?”
“属下不敢。”马真福连忙道:“的确是属下的疏忽,忘记派人去大安城询问罗掌事粮米情况,致使大都督左右为难。”
“你知道就好。”段烽点了点头,冷声道:“拉出去砍了!”
“啊?”马真福吓得脸色惨白,“大都督,属下乃天子细作,您无权……”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左右部曲依旧站在原地。
这时才意识到被段烽耍了。
“大都督,您真是幽默。”马真福讪笑了几声,才道:“据属下掌握的情报,崔西烨也在三天前前往大安城状告大都督去了。
五姓七宗在大安城的各家管事刚开始答应了朝廷的条件,也同意借粮借米;不过有人想趁此机会多借一些,缓解户部压力。
五姓七宗趁机增加筹码,双方不欢而散,粮米之事才因此被拖延下来。”
虽说当日离开大安城时就没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可听到结果还是气愤不已。
想在天子面前表现也得分个时候啊。
想坑老子也没事,可不能对三州百姓的死活视而不见呀!
段烽笑眯眯的问道:“有人是谁?”
“回大都督,属下也不清楚。”马真福可不敢乱说,谁知道段烽回去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他是天子宠臣,闯了祸估计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马掌事该糊涂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呀!”段烽怪笑了几声,问道:“五姓七宗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