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四海不慌不忙道:“回大都督,事发之时小人正在贝州;家兄所带的下人听闻家兄被人殴打致死,第一时间便去了贝州。”
贝州离怀州不远,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到。
按照时间推算,他这个时间出现在怀州城倒也说得过去。
段烽问道:“钱掌柜去义庄了吗?”
前四海躬身道:“回大都督,小人已经去了义庄,也见到了家兄。小人深夜拜访,自知大罪,可家兄无辜身死,小人心乱如麻。
小人素问大都督仁义爱民,为官公道。
恳求大都督明断,给小人家兄一个公道。”说完,便拜倒叩拜,眼含热泪。
一番话说的面子里子都有了。
先承认了孟浪之举,又拍了马屁,最后道明了来意。
段烽缓缓道:“钱掌柜稍安勿躁,明日本官便派仵作验尸。一旦查明原因,定会给你个公道。”
钱四海再次叩拜,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告辞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罗真俊后脚便来了。
刚进门便用力抽了抽鼻子,“大都督今晚吃的什么?”
“羊骨头都没剩下,你就别想了。”段烽笑道。
罗真俊撇了撇嘴,苦涩道:“为何下官总是来迟一步啊?大都督,真没了吗?”
聊天可不带咒人的,段烽板着脸纠正道:“羊肉没了,大都督还活着呢。”
“大都督恕罪。”罗真俊连忙告罪,叹道:“下官忙了一天,到现在滴水未进,实在是饿急眼了。”
段烽看他一脸风尘仆仆,头发上还沾着枯草,对着门外喊道:“给他端盆羊肉过来。”
不多时,部曲便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
罗真俊真饿了,抓起羊肉便啃,吃的汁水飞溅。
段烽看他连手都没洗,下意识的往后坐了坐,就好像挨近了会得传染病一样。
站在身后的萧默看了看罗真俊,又看了看段烽,实在不明白他躲闪的缘由。不过想到段烽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后便释然了。
罗真俊吃了两块羊肉,又灌了几口老酒,含糊不清的说道:“大都督,钱四通是从剑南道来的商贾。
他的族弟钱四海应该刚离开大都督府吧?”
又是剑南道?
难道华盈夫人和泽王之间真有合作?
段烽定了定神,“他的确刚走。”
“嘿嘿嘿,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罗真俊怪笑了几声,狠声道:“大都督若想省事,派人将其杀了便是。”
段烽不解道:“为何?”
“他身后的人不简单。”罗真俊咧嘴笑了几声,飞快的说道:“这人你我都招惹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钱四海死。”
你我都招惹不起?
段烽摆了摆手,众人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萧默也不例外。
罗真俊看了看屋外,哭丧着脸说道:“大都督,下官真不敢告诉你那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