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太子亲卫驱马向前,确认了契必明和程大虎的身份后,才退到了两侧。
段烽听说太子亲临,也同时下马,大步向前走去,远远的便躬身垂手,契必明和程大虎也同时行礼,“臣段烽(程大虎,契必明)见过太子殿下。”
刘敬弘身着明黄色衮冕,头戴三粱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段烽还是第一次见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三位将军快快请起。”刘敬弘声音很有磁性,言语间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北河道天寒地冻,此行舟车劳顿,诸位将士受累了。”
程大虎和契必明连忙谢恩,言语恭谦。
不过毕竟都是武将,并没有华丽的词汇,无非就是身为大康将士,理当为陛下为朝廷分忧云云。
刘敬弘微笑道:“大都督,父皇在宫中摆宴为诸将接风,你我同行如何?”
“臣遵命。”段烽说着就想行礼。
“大都督何须多礼?”刘敬弘拖着段烽的胳膊,询问起三州百姓的情况;当说道斩杀三州刺史时,更是拍手称快,“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大都督果然是我大康栋梁。”
说罢,便拽住段烽的胳膊,“大都督与本宫同乘一车。”
段烽连忙道:“殿下,臣万万不敢。”
杨皇后,泽王,陈王,华盈夫人几人就已经让段烽焦头烂额了,他不想再和太子有什么纠葛,可是又无法刻意疏远。
伸手不打笑脸。
“有何不敢?这可是父皇亲自嘱咐的。”刘敬弘朗声大笑,还小声道:“本宫还想听听三州趣事,望大都督不吝赐教。”
几位东宫辅臣撇了撇嘴,却又不敢直言劝说,只能心中腹诽。
段烽懂个屁的治国之道,无非就是仗势欺人外加一点小聪明罢了,真不明白陛下为何宠信这个佞臣。
一路畅谈,刘敬弘仔细询问赈灾过程,治国之道,而对煤矿工坊和火药一事却只字未提。两位身姿优雅的宫女拨弄着炭火,将茶叶放入了滚开的水中,随后又依次放入葱根,姜片,橘皮,盐巴等物。
随着热气升腾,车内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请!”刘敬弘举杯。
哪怕是段烽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也只能硬着头皮灌了一杯。说来也怪,茶水入喉,身体竟变得暖洋洋的。
这个时候也不禁想起了南下购买茶园的契必光,程伯昌。
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回来,老子已经很长时间没喝过正儿八经的茶水了。
刘敬弘看他怔怔出神,“大都督想什么呢?”
“啊?”段烽从沉思中醒来,连忙道:“殿下恕罪,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臣正在想如何向陛下禀报。”
刘敬弘点了点头,“大都督,本宫可否去安宁村做客?”
话都说出来了,能说不行吗?段烽只能惶恐道:“太子殿下若去安宁村,实乃臣之福分。只是村内食材匮乏,烦请殿下提前派人告知,臣也好早做准备。”
“哈哈哈,大都督何时变得这般小心了?”刘敬弘眨了眨眼,“莫不是出去一趟就磨平了棱角?”
段烽幽幽的说道:“回殿下,臣本就是淡泊名利,心怀慈悲之人。此番外出感触良多,已生出致仕回乡之心。”
淡泊名利倒是真的,心怀慈悲鬼都不信。
三州官吏差点被他杀绝了。
他这脸皮越来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