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熬药的时候偷偷跟哥哥抹眼泪:
“哥哥,父亲怎么能说我粗鄙无知呢?明明他以前都会夸我们聪慧懂事的!”
孙启东今天也挨了骂,而且孙澈骂他的话更难听,说他烂泥扶不上墙,说他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孙启东虽然两世为人,可是从来没被人这样数落过,即便是前世方慧不喜他去勾栏院,也是以劝慰为主,从未被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不成器。
孙启东皱着眉头说:
“碧荷,我们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不该把母亲逼走的!”
“为何?母亲前世待我们可不好呢!她还满身铜臭,我才不屑跟她相处。”
孙启东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父亲真的是个好的嘛?若他是的话,前世为何明知我们的存在,还要将母亲赶回老家?”
碧荷惊呼一声,随即捂着嘴轻生说:
“所以哥哥的意思是,前世父亲之所以对我们那么好,是因为有母亲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孙启东有些颓丧的说:
“怎么不可能?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前世父亲没有回去参加祖父母的葬礼,这一世也没有,这说明,父亲对亲人的感情并不在意,若没有母亲占住孙夫人的位置,我们恐怕…”
后面的话,孙启东没说完,可是碧荷却懂了。
方慧不是孙夫人,那么他们就不一定是嫡出子女的身份,到时候孙澈明媒正娶刘嫣然,肯定不会让他们占据嫡长子女的名分。
碧荷这一次哭的更厉害了:
“哥哥!不会的,父亲从前对我们多好,嫣然姨也对我们很好,我不相信他们会那般对我们!”
孙启东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说道:
“希望不是吧!不过现如今的父亲和我们记忆中前世的父亲差距太大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碧荷哭的打了个嗝,疑惑的问道: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孙启东轻轻地说道:
“母亲手里有婚书和祖父母的牌位,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孙夫人,而我们也需要一些东西来保证我们的身份,否则我们可能就得被过继出去,到时候,孙家的一切跟我们毫无关系!”
碧荷也顾不上哭了,她皱着眉头说道:
“难道我们真的要跟父亲对簿公堂吗?我不想父亲去流放啊!父亲前世流放之后颓废了很久呢!”
孙启东站起身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我们必须自保,我们眼下需要拿到父亲的一个把柄,确保我们不会被父亲随意舍弃!
碧荷,别哭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父亲最近的表现太反常了,你也不想千里迢迢的出来,然后再被赶出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