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贞贞垂下眼帘,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冷了,她说:
“是吗?可是父亲对待如此优秀的女儿,也只是将他嫁给了一个土匪罢了!”
话音刚落,她就转头看了看有些诧异的妹妹,说道:
“妹妹羡慕我,妹妹可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堂堂一个格格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军阀,这在当初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这话原主的妹妹接不下去,毕竟在她心里,也觉得姐姐的丈夫实在不堪入目。
好在她母亲也不是完全不顶事,穿过了最初的尴尬,脸皮也就厚了一些。
“慧敏也不要怪罪你父亲,当初家里实在是艰难,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嫁到陈家就好好的跟陈大帅过日子,如今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看着原主母亲这份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欧阳贞贞知道这就是她真实的心中所想。
老派思想的女人特别注重女训女戒,尤其是贵族之中,更是当成言传身教的重点。
也不知道她们旗人什么时候奉行了汉人那一套?
还是在这几百年的统治之中也被汉人的文化驯化了?
“母亲若是觉得女子便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那如今我便应该事事以陈大帅为主了,是吗?”
原主的母亲在这句话上犯了难,她若是说应该,那她今天的目的便达不成,若说不应该,那她之前的话就不成立。
原主的母亲被一句话搞得进退两难,她有些埋怨的瞪了大女儿一眼,觉得这个大女儿才将将出嫁一年多便如此难缠,这可如何是好?
原主的母亲一屁股坐下来。将桌上的上好龙井茶水倒出来品了品,就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欧阳贞贞却不依不饶的问:
“如何?母亲觉得是也不是?”
原主的妹妹刚想给母亲解围,就被欧阳贞贞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妹妹败下阵来,母亲也没有大获全胜,只能讷讷地说:
“惠敏,我们终归是一家人,你也已经出嫁了,再说这些岂不是无用?”
欧阳贞贞喝了口茶水说:
“母亲此言差矣!我如今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死了入的也是陈家的祖坟,可不敢再说跟母亲是一家人。
母亲终归跟父亲、弟弟才是一家人,跟我们这群女儿永远是隔着一层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瞟了一眼妹妹,发现她的眼神忽得黯淡了下来,看来这个妹妹也不是不明白的。
原主的母亲还想再说什么,掌柜的已经回来了,他手里拿着许多纸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跟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