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男子口鼻中溢出鲜血，双眼涣散，渐渐低下了头。

“安欣，这是第二十三个了吧，还不够吗？”

壮汉问道，脸上开始浮现毛茸茸的虎毛。

安欣不可置否，樱桃红唇撅了起来。

“嗯~，还差十多个，我这化形蛊才能达到五转，那时候咱俩就能长时间变化为人了。”

“甘宁你也别着急，等我把化形蛊炼制到仙蛊，那时候就能真的成为人了！”

甘宁不语，浑身虎毛蔓延，身形也佝偻下去，变回了猛虎模样。

而安欣还是人形，只是背后的几条尾巴太过显眼，不停摇晃着，手中化形蛊将血淋淋的心脏一口吞下，慢慢咀嚼起来，吃完后还打了一个嗝，看起来和小孩一样，不多时就睡着了。

安欣收好婴儿一样的化形蛊，转眼看向一栋高于寻常房屋的建筑，那里是族长方言的居所。

此刻挂着许多白灯笼，许多下属披着白麻粗衣，头戴白巾来来往往，正为方回举办着葬礼。

而方言跪坐在大堂棺材之前，双眼满是仇恨，手中握着残相蛊。

残相蛊上面浮现着屈辄的图像。

木禾已经死了，米花也化作蝶恋花，而陈默不知去向，翻找了整座山寨都没找到，显然也是害怕自己抓住他泄愤，暗中逃离了山寨。

砰！

方言一拳砸在地面之上，将石板制作的地板直接砸裂，裂纹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别生气了，家族还需要你来照料呢~”

一双手捧起方言的脸，仔细为他擦拭去脸上的泪痕，而后抱住了他。

方言也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太久，但就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和伤痛。

“小芳，我没事。”

许芳淡淡一笑，对于方言的口是心非显然已经习惯了。

“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我尽力帮你分担。”

“嗯~”

方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握了握许芳的手站起身来，吻别后转身离开。

现在家族之中人心惶惶，毕竟出现了两位甲等资质天才，此刻一个死亡，一个被法家带走审问，家族的未来一片灰败，乙等资质也十分稀少，要是培养的话，比甲等要付出更多资源。

尤其是在五转蛊心诚则灵消失的情况下，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身为族长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即便他是方回的父亲。

方言走后，许芳看着方言走出门外，又看了看放在大堂前儿子方回的相框，心如刀绞。

方言心痛，她又何尝不是。

但方言已经失去儿子了，自己不能让悲伤的情绪继续折磨他，所以自己必须坚强。

“夫人，喝碗银耳羹吧~”

许芳接过银耳羹浅尝了一口，随手就放在了一旁，实在是没有胃口。

眼眶逐渐被泪水模糊，许芳眨了眨眼，将泪水擦去，感到有些疲惫困倦。

这时那丫鬟声音再度响起。

“夫人累了吧，我扶您去休息。”

许芳轻轻“嗯”了一声，只感觉头颅越来越重，到了房间直接倒在了床上。

安欣看着昏睡的许芳，白玉葱指抚摸上许芳有些苍老的脸，摩挲着面庞，轻声呢喃。

“这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