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死的?”摩本特不耐烦的问道。
“好运不会常伴,命运也不会一直眷顾着谁。大概是幸运之神忽然发现对我好过头了,所以要收回去些,它要带走伊莉莎。”
“那天我推开实验室的门,看到躺倒在地的伊莉莎,桌上打翻的药剂瓶和一桌子药水。我当时怕极了,她面朝下的趴在地上,我不敢碰她,我轻轻的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希望她能忽然应和我,我希望她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随着呼喊次数的增加,我心中的恐惧不断的膨胀,我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慢慢靠近她,一边将她翻身至面部朝上,一边凭记忆搜索打翻的药剂的名字。我猜到了最可怕的结果,我将食指和中指去试探她的鼻息,没有呼吸。我摸了摸她的脖颈,没有脉搏,甚至没有了温度。”
“伊莉莎死了!她在帮我收拾实验室的时候,吸入了打翻药剂产生的有毒气体。”
“我知道我没有时间难过。当时我异常的冷静,立刻着手开始配置药剂,必须尽快阻止伊莉莎身体的腐败。”
“当时脑中闪过炼金术词典扉页的那句:‘世界一切皆可炼化,万物皆炼金’。我坚信伊莉莎只不过是进入了所谓‘死’的状态,只要我能修复她受损的部分,再调配出重启身体的相关物质,到时候我的伊莉莎便可复活。”
“老头,我说,你不是在写言情小说!简单点。‘你老婆被毒死了,你对尸体做了防腐措施。’,然后呢?”摩本特被老头的叨叨搞得有点心烦了。
“我在炼金术方面是个天才,我对人体运作机理有深入研究,同时对很多人类疾病病理颇有见解,还研制了不少有效的药剂。人体与炼金术这方面研究学识,整个东部王国都没有人超过我。”
“这么多年,我用炼金术医治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药到病除名声传的很远,北方南海镇、焚木村的人都来找我看病。连藏宝海湾的地精想从我这批发针对流感的药剂。我甚至给暴风城某位公爵治好了只在龙族间传染的怪病。”
“那时我是多么的得意啊,可当我着手复活我的伊莉莎的时,我才发现,我引以为傲的炼金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保住她的肉体,却唤不醒她的灵魂。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复活不了伊莉莎。无能的我只能保护她的身体不会蛆虫啃食,却复活不了她。
“该死,老头,你咋还吹起牛来了!说点有用的,你是怎么把她复活的。简单点!”摩本特有点抓狂了。
“一个自称被遗忘者的活死人,给了我瓶药剂,我给伊莉莎喝下后不久,她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亚伯克隆比慢慢说完便不再讲话。
“被遗忘者?” 摩本特很惊讶,这老头竟然和被遗忘者有交易,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老头。
被遗忘者的事让摩本特很意外,奉命追查月神镰刀几年了,满山遍野的食尸鬼都没给他带回半点消息,如果能搞点遗忘者的消息,倒是可以用来搪塞黑骑士和巫妖王。
“老头,咳,我是说亚伯克隆比先生,麻烦你详细讲讲有关被遗忘者的事。”摩本特稍微客气了些。
“整整七天七夜,我翻遍了屋里所有书籍和实验笔记。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本书名上——《银松森林活死人研究笔记》,那书我看过,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活死人’三个字,让我想到了某种可能,一丝丝的希望。”
“夜色镇的东北方,逆风小径和暮色森林交接处有座哨塔,自第一次兽人大战后便废弃了。镇上曾有人在那看到衣衫篓缕活死人,后来那地方乞丐鬼屋的叫法就传开了。”亚伯克隆比回忆了一下淡淡说道,看了一眼摩本特然后继续说道:
“我有次从悲伤沼泽采完药回来,路上想着配置药剂的细节,不小心拐进了乞丐鬼屋的小路,直到走到哨塔下我才发现走错了路。
可下一秒,我的魂都吓跑了,我看到了两个活死人。一个在实验桌旁专心致志配置着药剂,另一个带叉型面罩手提砍刀,这两‘人’的手肘,膝盖处都露着白骨。我当时腿都软了,吓得连爬带滚跑回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