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已经昨晚委托并且给香菱加过油的空和派蒙,拎着赛场边缘售卖的一些特殊小吃,回到了壶中。
刚一进来,便看到林思思躺在派蒙和砂糖当初一起布置的花园草坪上,躲在树荫下睡的正香。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将东西送进屋内,另一个飞到林思思身边准备叫醒她吃饭。
可派蒙才刚刚靠近,就听到林思思好像在说梦话一样嘀咕着什么,她好奇的凑近些想要仔细听,却被忽然惊醒的对方撞在了一起,发出咚的脆响。
“唔好痛,鼻子要被撞掉了!”派蒙捂着小鼻子连忙退出去几步,飘在阳光下看着捂着脸满头虚汗的林思思。
“思思?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派蒙顾不得自己红彤彤的鼻子,关切的飞的近了些,小手轻柔的摸摸林思思的脸颊。
而刚刚惊醒的少女不停做着深呼吸,对脑海里还未散去的那些画面感到一阵心悸。
她刚刚,梦到了数不清的黑暗的冤魂,里面夹杂着许多被她杀掉的人的身影,不断的咆哮着呼唤着,从那深不见底的泥泞中伸出长长的手,试图将她也拉入其中。
而让林思思感到恐惧的,并不是所谓的死亡…
梦中那片漆黑混杂着红褐色的泥泞沼泽,其中散发出的并不是她所掌控的[死亡],那更像一种…虚无的,没有内在没有未来跳脱了时间的…彻底的[无]。
好在,她醒了过来。
林思思伸手抹掉了脸颊上滑落的汗水,白着小脸躲在树荫下,让派蒙看不真切。
她之前和钟离只是随便聊了一会儿,最后因为往生堂今日有客户,所以钟离没坐多久就告辞离开了尘歌壶。
自己一人整理好茶具,溜达着来到树下将自己摊平,重新思考着愚人众的目的。结果身周徐徐吹过的风太过舒适,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结果,就做了那样一个难以言喻的梦…
很难不怀疑和愚人众是否有什么关联。当然,也可能是她体内力量的反噬,这都说不准。
大概缓了有几分钟,直到脑海中的画面不再那么清晰可见,林思思的呼吸和心跳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她看着有些担心的派蒙,对她笑了笑,
“我没事了派蒙,可能是太热了,所以出了汗。对了,空空是不是进屋了?我们也快进去吧,正好我饿了~”
没给派蒙犹豫提问的时间,林思思笑着站起身来,抱住小家伙就快步跑进了客厅。
…
回到屋内,她将愚人众再度派人袭击的事和空说了一下,暂时没有提起那个奇诡的梦境。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不能确定和什么事物存在关联,就算说了也只能增加无端的猜测和恐慌。
不过因为听到只是愚人众最普通的士兵,空虽同样有些怀疑,却也和林思思一样,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就连他现在都可以单挑十多个愚人众,更何况思思呢。
只要最近提高些警惕,应该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空默默决定之后一定要紧跟着思思,边想着,边给思思夹着买回来的美食。
林思思开心的嚼着肉,看着因为通风而打开的窗户,心下一动,想起了当初那个揩了油就跑掉,然后再无踪影的不正经诗人。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发生了太多的事,林思思对脸颊那一吻已经提不起半点害羞的情绪,只剩下对那个永远都温和笑着的神明的思念。
钟离万般的成熟,都做不到像温迪一般的洒脱活泼。
她也做不到。
但这不妨碍她向往。
打定了主意,林思思转而看向空,笑呵呵的提议道,
“好久没回蒙德了,我们之后抽空回去一趟吧?之前我昏睡的一个月他们都来看望我了,怎么说也要好好回礼呀。还有砂糖和阿贝多,上次多亏了他们陪我聊天解闷呢。”
出于自身是被明恋的对象,林思思内心的矫情和羞耻感,让她无法坦然的将[想念某人]说出口,只得用别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