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就喜欢撕裂她平时那张没有一点表情的脸。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你们要我做的事,我都已经做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扰他,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关系了!我都做到了,你……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
“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系?”简一鸣觉得好笑,“不想有关系,你他妈去年会在你生日的时候,跑来军区大院,会他妈跑到他宿舍楼下,借着喝醉酒的名义跟个JI女一样的发骚,恨不得让他就在那上了你?简安宁,你少自欺欺人了!”
简一鸣说话向来就不会给她留情面,他恨不得用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那些言语,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简安宁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听着那些话这一刻也不觉得刺耳,她冷冷地嗤了一声,“我知道你恨我,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连姓简都是一种高攀,可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这个姓氏,我也宁愿我从来就没有来过你们简家。”
自从八岁那年被简家从孤儿院收养,往后这二十年,于简安宁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深渊噩梦。
池淮州……是她唯一尝到过的甜。
可是,甜过之后呢?
是愈发的苦。
简安宁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玻璃碎片。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是不是她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安静了?
他……是不是也不要在生活自己带来的阴影之下了?
漫长又令人窒息的沉默,让简一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
他像是往常一样,一针见血的将她,狠狠的拿捏在手里。
“简安宁,我告诉你,你别想一死了之,你欠下的罪别说一辈子,你就是两辈子都赎不完,你如果敢死,我会把你的秘密事无巨细捅到他那,我会让他看看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有多脏,多恶心。”
“我死了,我还怕别人怎么看我吗?”
“怕的。”他轻笑,“简安宁,我相信你会怕的。”
简安宁张了张唇,喉间却没有发出丁点声音,那边也没有再等她的回应,‘啪’的一声,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简安宁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碎片,将自己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绝望无声的哭着。
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耳边,池嫣的话挥之不去——
不要再将他往火坑里推了。
飞行是他最后的梦想。
她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缓缓地从床上站起身来,她站在窗户边,高高抬头,仰望着那浩瀚的苍穹。
*
另一边。
池嫣挂断与简安宁的电话后,要巧不巧,池淮州推门而入。
“这么晚了,还在跟谁打电话?”
池淮州将手上的那碗小甜品放在桌子上,眼角余光瞥过池嫣拿着手机的手,有些躲藏的背在身后。
“跟闺蜜。”
“是么?”池淮州眼神严肃的盯着她,“少骗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好像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池嫣还是决定乖乖坦诚。
“我刚给……简安宁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