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解决她,还是她的孩子,又或者是她的男人?”
既然他已经将话问到这个地步了,叶成风索性顺着他的话下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先解决他的男人。”叶成风顿了片刻,才说道:“而且,这个男人,荆先生不陌生。”
“说说看。”
“他姓裴,裴西宴,裴氏财团的三公子,就是在红三角,在京州,跟我们对着干的人。”
闻言,男人抓着茶杯的手,指腹有些用力的往下压。
他的沉默,蓦然之间,让叶成风的心脏好像都不会跳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这说的每一个字,其中,是不是有哪一个字出了错?
“荆先生……”叶成风绷着嗓子,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
“他结婚生子了吗?”
男人那令人四肢发麻生凉的目光落在叶成风的身上,让叶成风心绪不安,他花了几秒的时间沉静下来思考,这才明白男人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
“结婚倒是没听说,孩子肯定是有了。”
“跟他结婚生子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池嫣。”
“果然……”
他知道他爱她,但没想到,都有……爱的产物了。
这一段日子,他果真藏得严实。
男人丢下那模棱两可的两个字,让叶成风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就会想到结婚生子呢?”男人悠悠转动着手里的那个茶杯,慢慢地垂下眼。
周围原本的热闹仿佛随着男人渐渐低沉的情绪,而安静了下来。
他放下茶杯,点了一根烟。
猩红的一点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男人拿烟的手,卷起了半截白色衬衫,袖口下,冷白色的肌肤像是一片圣洁雪白之地。
那朵暗红的罂粟花就像是在冰山高原绽放着它最为妖艳的姿态。
他吸了一口烟,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孩子是天赐的礼物,新生总是令人喜悦的,我想,我总应该送他一份贺礼,庆祝他做父亲了的。”
叶成风听着,只觉得诡异,很不对劲。
那语气太过熟悉了,就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似的。
“荆先生,你跟他,相识吗?”
在叶成风的认知里,男人很少出现在京州,按照他生活的轨迹来说,他应该不会与裴西宴明着打交道。
更不会以这般友好的姿态,与他打交道。
如果不是长盛集团遭人在背后阴了一把,牵动他背后的利益,他大概也不会踏足京州这片土地吧?
叶成风记得舅舅曾经跟自己说起过有关这个男人的故事。
那些听上去离奇古怪,危机四伏的故事。
总之,叶成风看着跟前这个斯文儒雅,克制又理智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曾经被关在疯人院十几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