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
裴西宴唇边勾起一抹泛着冷意的笑,眼底像是在旋涡里肆虐。
她总是对谁都好,总是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可池嫣,你为什么后来……就不愿意再相信我了?
*
池嫣回到了屋子里。
她计划离开这的心情越来越急切了。
她也没怎么收拾东西,就一个行李箱,还有几件贵重物品, 想着到时候一定要给‘她’当做报酬才行。
直到裴西宴带着她上了一辆车,她才准备拿手机,给王叔打一个电话。
然而,不管她怎么打,电话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心里也有些焦灼,于是又向身边的人问:“这怎么回事?你……你知道王叔最近的下落吗?”
“不知道。”
裴西宴没有告诉她的是,那个老头已经死了。
被他杀死了。
连一个全尸都没留。
老头作为荆祈的一根线,在池家深藏不露的埋伏十余年,随时都能要了池嫣的性命,这样一个隐患,他为何要留?
不知前因后果的池嫣靠坐在车窗边,有些心神不宁。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池嫣总算记起来问‘她’:“我们是要去哪?”
‘她’没回应。
池嫣倒也没有死缠烂打地继续追问了。
只要能离开京州这座是非之地,伤心之地,去哪,好像都可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池嫣被人搀扶着下了车,进了一间屋子。
她下意识的想要找寻‘她’。
“这是哪?你在吗?”
“你先睡一觉,好好休息,等你起来,我们再赶路。”
池嫣听着那阵机械化的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还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身边悄无声息的围了很多人,正在检查她的身体。
池嫣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握住。
一根细小尖锐的针头插入到了她的血管里。
她的手臂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来,却被人一把给摁住了。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池嫣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她浑身软绵绵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正在消散,就连意识也缓慢的模糊,最终,她昏昏沉沉地在那张床上睡了过去。
几名医生护士围着她,有条不紊的检查。
“可以了,裴先生,池小姐的身体经检查,适合移植。”
裴西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有着从底层泥潭爬上来的阴狠冷血,可这会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眸,却泛着常人轻易就能察觉出来的柔情。
池嫣有一双很漂亮的眼,裴西宴又何尝不是呢?
男人的眼睛,也很好看。
只是这一生,他这一双眼,见过太多的肮脏与不堪,以至于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的这双眼睛都是浑浊的,丑陋的。
“裴先生……”
医生还想说点什么,却见裴西宴进了手术室,平静的躺在了那张手术台上。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