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鸿天玩着一手挑拨离间,心想霍东对简安宁跟池淮州的事,就算不全清楚,也知道一星半点,他没必要遮遮掩掩,不如利用这件事添油加醋……
依照霍东这些年来对简安宁的态度,简鸿天莫名自信,总觉得,霍东喜欢简安宁,随她作天作地都不会对她怎样,顾及简安宁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对简家怎样。
但是,他这么一说,可以转移点怒火到池淮州的身上。
简一鸣跟池淮州向来就不合,他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儿子出口气罢了。
果不其然,他看见霍东在听完他的那番话后,眉心轻轻地皱了下,简鸿天可是难得从霍东那张向来不动声色的脸上,看到除了淡漠之外还有别的表情。
“彻底断了?”他像是在细致耐心的‘咀嚼’着这几个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竟然缓缓勾着一抹少见的笑意。
简鸿天越来越看不懂男人的神情,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时,却听见霍东说:“这可有意思了。”
这一段时间,他的确没有再找过简安宁。
当然,他也知道,池淮州没有靠她靠的太近。
他们是旗鼓相当,互相制衡的关系。
而简安宁则是横在他们中间,保持平衡的那个天秤。
如果她稍微靠近谁,那么另一侧则会倾斜。
霍东身居高位,可以用权力施压池淮州。
可池淮州手里也掐了他的把柄。
若是旁人,霍东也不会忌惮。
可……他是池淮州。
除去池家雄厚的财力为奠基,还有那个被称为‘活阎王’的京州霸主裴西宴,如今是他的妹夫,给他留了一张能护着池家的,强而有力的势力网……
再加上,他那又刚又直,一腔热血的性格。
如果真要在这件事上,分个高下,谁都没有把握赢。
但谁都会是遍体鳞伤。
霍东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所以他知道现在的局面该如何进退。
简安宁暂时的安稳,不过是池淮州与霍东相互制衡得来的罢了。
*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边,池淮州也知道了简一鸣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更知道,他去简安宁那里闹过一场了,是简安宁亲自报的警。
那个曾经被简家父子PUA的卑微敏感,恐惧迷茫的人,终于,第一次学会了反抗。
池淮州坐在操场上,仰头看着夜空里那一大片闪着光的繁星,唇边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那抹笑很浅,很淡,仿佛随着这夜晚的风,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上一次见面闹出来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池淮州的那张脸,似乎现在也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