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岁礼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周围的陈设,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要下床,背上却传来阵阵的痛意,提醒着她,她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去够边上放着的水,却因为幅度过大,拉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手一下无力的垂落下来,打翻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水杯。
水杯落在地上,发出了碰撞声,杯子里面的水,洒落了一地,打湿了靠近地面上的床单。
不多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声音由远及近。
温岁礼抬起头看去,来人是一个阿姨,慈眉善目的。
“小姐,你现在是病人,有什么要的,叫我就行了。”阿姨温和的说着,手脚麻利的将温岁礼又扶到床上去躺着。
随后,找来工具麻利的将地上的一片狼藉都给收拾掉了。
“阿姨,这是哪里?”温岁礼张了张嘴,嗓子里面干渴得快要冒烟,唇瓣上倒也没有干到起皮,看起来是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润过了。
阿姨手上的动作并不停,只是说,“这是闻先生的家,放心住着吧,小姐。”
温岁礼都不用想到底是谁了,除了闻钰,没有人再会大费周章的将一个坠海的人随便的捡回家去,更何况还是一个重伤的人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温岁礼抬起眸子,声音还是有些哑的问着。
“这可不知道,小姐,先生只是说,你醒了让我通知他。”阿姨温声细语的回答着,说到这,她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
她猛地一拍额头,有些着急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坏了。”
独留下温岁礼一人待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没死成,她既没有铺天盖地的喜悦,也没有失落。
只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等到窗外开始暗了,许已经是傍晚了。
汽车声缓缓的传进温岁礼的耳中,不多时,外面的楼道里面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像是有靴子踩在地板上才发出的。
不多时,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温岁礼向门边看去,是穿着一身军装的闻钰,看样子是急急赶来的。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温岁礼先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闻钰冷淡的说,“傅哥求我救你。”
“你认识他这么久了,见他哭过吗?见他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吗?”
“温岁礼,你可真是好手段,算我求你了,给傅哥留条命吧。”
话语一句句的砸在了温岁礼的脑中,她抬起眸子,看向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傅宁初,那么个桀骜的男人,怎么会呢?
“我……”温岁礼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落寞的低下了头。
她能否认什么呢,她什么都否认不了。
“他哪对不起你了啊?你眼真是比天高。”闻钰冷声说。
“他没有哪对不起我。”温岁礼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诉说着事实。
“你瞧不上他哪了啊?给他折磨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闻钰脸上满是愠怒。
温岁礼依旧沉默着。
她想说,她没有瞧不上傅宁初。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温岁礼,你给个准话吧,你想什么时候玩死他。”闻钰拉过了一旁的凳子,像是累极了,坐在了上面。
“闻钰,我没有。”温岁礼抬起头看向他,直视着他,她没有想要傅宁初死的意思。
“没有?没有什么?你看看傅哥这几年过的,他跟死了有区别吗?”
温岁礼眸光猛地黯淡了下去。
是啊,这几年来,自己不好过,傅宁初又好过到哪去了呢。
温岁礼声音有些苦涩,“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爱他吗?”闻钰像是从牙关里面吐出来这句话一样,对于温岁礼丝毫没有对病人的耐心,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让她又一丝一毫撒谎的机会。
爱他吗?温岁礼摇头,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