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看着杜九生，一双美眸之中，闪烁着不甘、不解，失落，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在零下的心中翻搅，让她面对这个义父，这个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男人时，有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杜九生看向零下，脸上也稍稍露出了一些尴尬之色，但是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到了他这个层次，对于事情的重要性，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标准。

儿女情长，便会英雄气短，这是他的理解，何况，零下并不是他真正的儿女。

“义父”

零下开口，短短两个字，却从未感觉，喊得如此艰难。

看着零下，听到她一声义父，杜九生的心头，也有一些颤动，但是狠狠心，他压下了那一丝波动。

“零下，你我缘尽于此，如果没有我，十几年前你就已经死了，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你，所以，你不要怪我。”

零下看着杜九生，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愤怒的质问，也没有绝望或者崩溃。

“王家，给了什么条件？”零下问道。

从杜九生带着人走进来，将枪口对准零下跟叶落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

很明显，他跟王海达成了共识，他们之间合作了，双方必定互相许诺了各种条件，具体有些什么利益分配，说不清楚。

但是杜九生这边，肯定付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零下的性命。

所以零下有些好奇，王海给出了什么条件，来换自己的性命。

“呵呵，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的命能值几个钱？一条狗而已，我爸宰了就宰了，难道还要跟一条狗去解释？”杜少杰开口。

零下没有理会杜少杰，只是看着杜九生，看得杜九生有点心绪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零下，他感觉有些不安，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出现，零下的情绪必然会有很大的波动，但是此刻，却是没有。

零下的反应，比杜九生想象中的，要平静太多了，就好像，她看到自己出现，一点也不意外，早就已经猜到了一样。

这让杜九生有隐隐的不安。

可是，这样的情况，哪怕零下真的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他这边有三十几把枪，一半一半各对准了零下跟叶落，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他们早有准备，又如何？

哪怕零下跟叶落，实力再强大，又如何？

他们有生还的机会吗？一丁点都没有。

或许有人可以凭借强悍的实力，逆天的反应能力，甚至是一些特殊的本事，比如那秦山一样的异能，在关键的时候避开甚至挡住子弹。

但是五颗子弹一起射过来呢？甚至十颗，十五颗，二十颗呢？

挡得住一颗，你挡得住十颗吗？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像秦山那样的异能者，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