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教导道:“你们要兄友弟恭,以后不能那么跟你大哥说话,多跟你大哥学学,咱老朱家的人马上得天下,得心狠啊。”
“什么暴君不暴君的,爷爷不在乎天下人怎么说。”
爷爷即便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却仍旧没有骂自己,反而还耐心教导,这让朱瞻壑感觉到和朱瞻基一样的待遇,于是心中一暖。
他望着朱瞻基坐着的皇位,忽然内心膨胀,指着皇位,大着胆子道:“爷爷,我也想坐上去休息。”
此话一出,四周皆静。
方孝孺指着朱棣,癫狂大笑起来:“哈哈,不孝子朱棣,这就是你犯下的罪!”
“你的子孙后代将会为了争夺这把皇位,互相残杀,骨肉相残,这是你逃不脱的宿命,你做了一个好榜样啊。”
朱棣的脸色愈发难看,看向朱瞻壑狠厉而又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朱棣的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朱瞻壑顿时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道:“爷爷,我看大哥都坐了……”
“啪!”
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朱瞻壑的脸上。
顿时将朱瞻壑打懵了。
朱棣厚实而布满老茧的手满是爆发力,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朱瞻壑岂能受得了。
他懵了,站在原地,如同受挫的少年。
朱棣狠厉道:“这个椅子代表什么,你懂不懂?”
“那是你能坐的?”
朱瞻壑挨了一巴掌,眼神中疯狂的恨意滋生,他对朱瞻基的恨意不断汹涌,但却连忙跪下来:“爷爷,孙儿知道错了。”
“爷爷,我错了……”
坐在皇位上的朱瞻基,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瞻壑,他眼神中闪过怜悯和轻蔑。
二叔的儿子,两人是堂兄弟,关系本该很亲近才对。
可偏偏他们都生在皇家,又偏偏二叔对皇位有非分之想。
这也就导致了两家互相仇视。
这是皇位之争,谁退谁死,朱瞻基当然是不可能由着自己的爹,将皇位拱手让给二叔的。
看见朱瞻壑肿胀的脸蛋,朱棣又有些懊恼打重了,语气缓和下来道:“行了,你先走吧。”
朱瞻壑乖乖退下,随后离开,只是那一抹眼神中有着极致的怨毒!
明明是他爹跟着爷爷起兵造反,冲锋陷阵,凭着他爹的勇猛,才把这个天下拿下来。
可以说,这天下能拿下来,有一半是他爹的功劳。
可为什么爷爷把朱瞻基抱上那个象征着皇权的椅子,却不把他抱上去?
凭什么!
见朱瞻壑离开,朱棣这才看向了方孝孺,眼神中早已一片杀意,亲自取来笔墨,唰唰唰地写下一封诛十族的圣旨。
把这封圣旨丢在了方孝孺的脚下,方孝孺捡起来一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猖狂,悲愤,眼中热泪滚滚,由喉咙里发出不甘:“不孝子朱棣!!天下人会看着你,百姓会起来反抗你,你得位不正,必遭天谴啊!”
“我方孝孺饱读圣贤书,岂可屈居小人之下,纵被诛十族,又如何!!”
“哈哈哈,诸君,我先走一步!”
他转过头,热泪滚滚地看向那些战战兢兢的文臣,又热泪滚滚地抬头,朝天绝望的呐喊:“太祖爷,我来见您了!”
“砰!”
一头撞在奉天殿的龙柱之上,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崩开,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