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死了,我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茕捏落了手中刚折的花,花瓣飘飘,落在他脚底的小水洼里,一扭一扭的荡开了些许涟漪。
离开马府后,萧茕去成衣店订了嫁衣,又去首饰铺给姜芜打首饰,他毫不吝啬的想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拿出的东西每一样都让众人眼红。
路过青楼的时候,他看见喝的脚步虚浮的马云旗,左拥右抱的从青楼里出来了。
不怕你好色,就怕你不好色。
萧茕瞧着鼻青脸肿的马云旗,手指微微动了动。
天上瞬间乌云密布,偶有几声轰隆隆的雷,人群中迸发出几阵骚动,萧茕知道这是天道在警告他。
天道存于世间,宛如一双眼睛一般窥着三界,姜芜当时被囚在诛仙台上时,天道便在天界降下了神罚。
可那群神仙道貌昂然、自私自利,他们随意挑了几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仙界之人,将这些法力低微亦或是刚来到仙界没几年的神仙扔进了神罚漩涡,去承受天道的怒火。
他们被生生撕碎,最后连骨头渣也不剩,这才得以平息天道的怒火。
萧茕收了手,转而给马云旗施了一个使人易怒的小术法。
天上的乌云翻滚了一会,慢慢散去了,萧茕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逃不过天道的眼睛,从龙九子转生而来到他瞒着所有人将龙九子藏了起来,再到现在二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喜结连理,携手共度一生。
在这期间既然天道从未给过他警告,他便还是伏低做小,夹着尾巴做人要好些。
萧茕回去的时候,姜芜刚吃饱没多久,正坐在院子里一摇一晃的躺椅上看书。
“阿芜快些过来,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姜芜将书扔在一边,一蹦一跳的朝萧茕跑去。
“我才刚吃过没多久,吃一块尝尝味就行了。”
“那剩下的我给你用碗盖着放在屋里,你想吃的时候就进去拿。”萧茕瞧着她脸上居然有了些许笑容。“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般开心。”
“在看话本子。刚刚有个卖话本子的来过,就随手买了几本看。”
“是吗?”
萧茕随手拿起姜芜扔在一旁的话本子,翻着翻着脸便黑了起来。
那话本子上画的赫然是龙九子大战天兵天将的故事。
“阿芜,卖这话本子给你的人长什么模样?”
“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是个脾气有些差的小孩子,我耳朵不太好,他还吼了我。”姜芜笑着摇摇头。“怎么了?”
“没怎么,下次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好,我去给你买,切莫在这些人手中买这些不三不四的书了。”
萧茕这才放下心来,应该真的是恰巧来卖话本子的小孩子,若是天界那帮人,瞧见姜芜这张脸,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朝龙九子吼。
姜芜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我去把这些话本子收起来。”
“不必了,你看吧,但是切莫叫人瞧见了,这些东西诡异难辨,让人匪夷所思,早就被列为禁书了。”
“好。”
“你今日耳朵怎么样,若是痛的厉害的话就跟我讲,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今日好许多了,别担心我,不碍事的。”
萧茕瞧着姜芜头上包着的纱布,火又被点了上来。
而罪魁祸首马云旗,今日竟是春风得意,他在回马府的路上遇见了前来投奔亲戚的胡三娘。
马云旗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心思一歪,半哄半骗就将胡三娘拐回了自己家。
马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早已见惯不怪,他就是这般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三天两头的往府里带新人。
可他从未想过,他这一次迎进府里的,竟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待到马云旗的原配妻子抱着孩子在医馆养好身子回来之时,胡三娘已经成了马府的半个女主人。
她性子泼辣,将整个府里管的井井有条,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知晓这府里怕是快要变天了,上赶着在胡三娘面前挣脸面。
原配妻子瞧见府里这幅光景,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男人了,却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的那些花花肠子。
她本想与马云旗好好谈谈,却不想马云旗一进屋瞧见她就直骂晦气,还想与她动手。
反抗之中,她尖利的指甲划破了马云旗的脖子与脸,溢出道道血丝,马云旗气急败坏,一甩袖子在整个府邸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胡三娘的院子。
马云旗一进门,胡三娘便感受到了。
刚刚发生的事她躲在院子里也听丫鬟讲了。
可令她疑惑的是,马云旗虽花心,喜欢冷落身边失了宠的女人,但断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对女人动手这般没品的事情来的。
马云旗骂骂咧咧的进了胡三娘的院子,胡三娘给他倒了一杯温茶。他被气得不轻,接过胡三娘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胡三娘差人拿了些药过来,给他在脸上慢慢蹭着。
“这么好的脸,可不能留疤。”
“还是我的三娘贴心,不像那个疯婆子。”
马云旗又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通,胡三娘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忽然,她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胡三娘下意识转了转身子,朝马云旗的后背看去。
难怪。
这术法贴在他的身上,饶是再温润有礼的君子都会变得易怒好斗,更何况马云旗这种本身就劣迹斑斑、甚至都称不上君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