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

姜芜不想骗她，宇文慧雯也不想骗自己。

“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弟弟的身份吗？”

“当然有，不过不在我这里。”

宇文慧雯从袖中掏出一根簪子，那簪子年头有些久了，递给姜芜，自顾自的说道。

“你拿着这簪子，去找盘旋在山中的小魇，让它去长安城，找我先前曾经与它说过的，一座墓主名为苏长风的墓，他的墓里，有我和我弟弟的身份证明，三天后，它自会把东西送到你手里。”

“他同你什么关系？值得你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他？”

姜芜试探道，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苏长风和陈清明作为萧茕出征麾下的得力干将，雪崩发生前屡立奇功，也颇得朝廷的青睐，自然也是那些想置萧茕与死地之人的眼中钉。

即便是他们人不在了，可若是被那些人查出苏长风真和宇文慧雯有了什么牵扯，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盖下来，苏长风和陈清明，背后苏家和陈家以及奇行军中将士的家属，怕是都难保性命。

奇行军以前的根子本就是烂的。

所以近些年来，永康帝更看重奇行军的军纪以及他们那颗保卫长安的忠诚之心。

他定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但仔细一想，不对，苏长风死的时候宇文慧雯还没出生，二人能有什么关系。

\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我记得他身边之人，有个叫陈清明的，战争结束许多年后，是他又回北疆，从雪山中把苏长风刨出来的。\

宇文慧雯顿了顿，有些事情过去太久了，她似乎都已经记不清了。

\我与他在听风阁中相遇，当时我已经从听风阁手中拿到了我和我弟弟的身份证明，但是还有些疑点没有解开，可还没等我想明白，姓冯的便察觉到了，她派人四处寻我，要绑我回去，我知道我逃不过，但我也不想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把柄，便找了个机会，塞在了当时早已死去多时的苏长风的棺材夹层之中，随着他一起在长安下葬。”

\再后来，我被锁在宫中待嫁之时，找了我的皇叔，我皇叔与你一样，也是捉妖师，他不知喂我吃了什么东西，再醒来，我发现我没有入轮回，而是变成了漂泊无依的魂魄。\

\等一下。\

姜芜开口打断她。

\你怎么能确保，你拿到的东西就是真的呢？毕竟这是可以覆灭她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还把东西完整的留存下来？\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我的皇叔。\

宇文慧雯瞧了一眼天边微微破晓的光，对着姜芜笑了笑，她浑身的黑气在变淡。

\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余下的，明日这个时候，我再来告诉你，如意铺的姜芜掌柜。\

姜芜抬头，她没想到，第一个知道她身份的，居然是宇文慧雯，她微微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道。

\你都知道我的真名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杀了你，你觉得如何？\

\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让北疆皇室覆灭，而我想将北疆改朝换代，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让我皇叔上位，我们双方都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的身份，本就可以撼动北疆整个皇室的地位，更何况我还能给你许多你想要却拿不到的东西。而对你来说，我皇叔一直是亲长安派系的，他即位之后，可保双方百年互不侵犯。\

\我怎么信你？\

\我今日来，代表的就是我皇叔的意思。\

她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姜芜，姜芜一看，是听风阁的东西。

\这是我的诚意，听风阁明面上的人不好动，暗中的人可听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