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高小乐的插嘴,毛泽便又继续说道:“嗯,此前我因为要照顾老母亲。故而一直也未能成亲,虽然我母亲也常催促唠叨。可是哪有母亲尚在病中,儿子却跑去成亲娶媳妇的道理?因此,这事情便耽搁了下来。
后来,我老母亲病故,我在那临淄城中也再无亲人。便只剩的孤零零地一人。此时,我与张氏相识已久。我二人早已经情投意合,只因此前种种才我未娶、她未嫁。这时,我便向她父母提亲。
我虽然没了父母,年龄也逐渐大了。可她当时也已蹉跎了岁月,年纪亦是不小。她的父母倒也没有嫌弃我。便同意了我们在一起。
成亲之后,我夫妻二人便共同守着临淄城中的鱼摊。可谁能想到好景不长,不久之后,她的母亲有一次在海上不慎受了伤,伤到了腰。这样一来,她父亲为了照顾她母亲,出海捕鱼的次数便少了。再加上这附近的鱼啊,本来也是越捕越少,这生意也就渐渐的不好做了。
我夫妻二人当时想着,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鱼摊撤了,一起回到这吴地谋生。毕竟在临淄城中,那摊位也是租的,无论有没有生意,这每个月的租费还不是一样得付?!而且,我夫妻俩若是回了此处,即省下了那每个月的租钱又有她家的亲戚朋友能帮衬着不是,难道还能饿死了我们不成?!就这样,我们便回到了这吴地。”
“哦,原来竟是这样。”
秦瑞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疑惑着又向毛泽问道:“可是,毛大哥,我方才见你与嫂夫人从渔船上下来之时,满面愁苦,这却又是为何?”
听秦瑞问起此事,夫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俱又重现悲愤痛苦之色。
秦瑞见此,眉头一皱,与高小乐也对望了一眼,不由得催道:“毛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说出来听听!”
“唉,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大约是在今年年初之时……”毛泽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毛泽与张氏回返吴地之后不久,就正好遇到了过年。一家子与亲族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过了个好年。
本想着过完年后,大家伙再一起出海去捕鱼,博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
可谁曾想,这一出海就出事了!
在这片海域附近,有着大大小小十多个海岛,其中也有一些是稍大点的海礁。平时也就是一些无人岛,谁也不在意。
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其中一个海岛上聚集了一伙流民。
一开始,这些人也是因为受了连年战乱的影响,活不下去了,才去到了岛上,想着避开战火,寻一处世外桃源。
刚开始时这些人钓鱼捞虾,种点素菜也能裹腹。后来人却越聚越多。岛上土地面积有限,能种田的地方更少。于是便有人动起了这打家劫舍的念头。
他们这群人本就有自己的渔船,后来又造了几艘快船。专干这无本的买卖。
初时,他们只敢抢劫那落单的一、两艘小商船和小渔船。后来,他们人多了船也多了,便是胆子也变的开始大了起来。竟然连结伴出海的,由六、七艘船组成的船队也照样敢抢了!这样一来,渔民就变的苦不堪言了,辛辛苦苦打了一天的鱼,结果全被抢走。稍敢反抗,不是人头落头便是被丢进海里喂鱼!总之就是尸骨无存!为此,当地渔民是苦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