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你能理解父亲吗?”
“……可是父亲……真的…真的没办法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狛治,封尚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呢,你以后要听他的话,如果不是他我还等不到你回来,没关系的……你看看你又哭鼻涕了,狛治可是男子汉啊,在最后的日子陪陪我吧,好吗?”
狛治泣不成声,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眶流下,他看向身后努力缩减自身存在感的封尚言。
“封尚……大人,我还能陪父亲多久?”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封尚言还是如实告知:“最多一个月。”
没有我给的药,他在你回来之前就死了。
除非变成鬼。
对哦,可以变成鬼。
封尚言终于找回了一点智商,弱弱打断了那父子间的伤心离别:“嗯……那个……打扰一下,有一个办法。”
两张泪流满面的脸同时看向封尚言。
“…变成鬼,变成鬼后就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了,同时也拥有无尽的寿命,只要不是日轮刀,头砍下来都不会死。”
应该吧,没用日轮刀试过,不过阳光、紫藤花倒是试过了……要不回去试试?
狛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里涌起希望,急忙道:“要怎么做?鬼?”
“不用了,封尚先生,我想去见我的奈了。狛治,要感谢大人。”
封尚言点点头,早就料到了。
“为什么?明明可以”
“狛治,父亲希望你过得好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再过现在的生活,不用受伤,不用为了我的药钱逼自己去偷盗。父亲不希望你过这样的生活。”
狛治低下头,他都明白,生活所迫,很小就明白了在这最底层的人该怎么生存,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就一病不起,周围也都是同样在底层挣扎的人,没有人会帮他。
封尚言留了些钱在角落,欣然身退。
……
狛治的父亲已经离世快一个月了。
封尚言在大街上买零嘴时听见行色匆匆的路人说,好像是一家武馆的人去踢馆,没踢成,反倒是被一个黑色和服的红眼睛男人全部杀掉了。
嗯?时间不对……剧情也不对,黑色和服、红眼睛……无惨?
封尚言转身往路人口中的武馆赶去。
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封尚言在武馆门口站定,残肢断臂和血铺满地面,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从染红的绿叶垂落而下,嘀嗒一声融进血泊。
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
“呵呵……我就知道,封尚言……我在一个小鬼身上闻到了你的味道……好香……哈哈哈是你,真的是你……”
封尚言抬头望天,心中感叹:太阳要下山了啊,再不回去缘一就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每次遇见无惨都会这么巧呢?
“好久不见啊,无惨,狛治呢?”
黄昏渐渐离去。
紧闭的门窗轰的一声被冲破,数十条狰狞的骨鞭卷住封尚言,把他带进黑暗。
“狛治?那个粉毛?哝,在那里。”
封尚言顺着无惨的目光看去,狛治破烂的身体被随意丢弃在角落,墙上还有一大片裂痕,应该是狛治被丢出去的时候砸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虫,明明就认识你,竟然还敢骗我……封尚言,你在心疼?”
无惨血红的眼睛愉悦的眯起,贱兮兮的开口:“怎么样,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伤心了可没人会给你出气,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阻拦我的人了,我可是最接近完美的究极生物……”
说着说着,无惨脸上的青筋爆起,看起来狰狞无比:“该死的臭虫竟然敢说我活不久,我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吗?!”
看着脾气阴晴不定的无惨,封尚言无语凝噎,但还是诚实的点头。
“轰——”
封尚言躺在废墟里,觉得有些好笑,无惨还是像个小孩一样,不,比小孩还幼稚。
骨鞭再次卷住封尚言,一用力,封尚言的一只手臂便被撕扯下来。
“鸣女,把黑死牟叫来。”
诡异的琴音隐约响起。
下一秒,一脸懵的严胜就出现在无惨面前。
严胜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在封尚言的身上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无惨:“无惨…大人。”
无惨并没有听出严胜说出来的尊称里带着的怒意。
严胜的内心:*-*\u0026+々$&#\没你好果子吃¥%々%$无惨你个¥#&%!!!
无惨丝毫没有发现严胜的不对劲,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从严胜眼里看到的都是假的。
封尚言:诶嘿(*\u0027▽\u0027*)?
“黑死牟,那个人已经死了,是吧?”
从严胜的记忆里,无惨看见风残烛年的缘一死在严胜面前,现在他就是要打击封尚言,报复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身上被斩出的豁口难以愈合,像是太阳一般无止境的灼烧着他,太痛了,痛到令他感到不甘、屈辱、癫狂!
“是。”严胜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没有半点不适,并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无惨死死的盯着封尚言,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一袋米哟扛几楼!
忽然,无惨感觉肩膀一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