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最为紧迫之事乃是寻觅出一条能够成功逃脱秦狄魔掌的妙计良策来。只要自己能够重获自由之身,那么等到那个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定要将他剁成一滩肉泥喂秃鹫。
“可汗,末将参见可汗!”
三人被放行后,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鲁斯颊利近前,直接就跪倒在地!
“能在此地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鲁斯颊利连忙扶起他们,眼中满是感动。
“可汗,我们听说您被汉人强制带出婺城,特来救您!”其中一人说道。
鲁斯颊利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猛地一皱,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不悦和警告之意。他以一个极其细微但又明显的眼神向对方示意,让其立刻闭嘴,不得再继续多言半句。
尽管对方所说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有些事情只可心领神会,绝不能公然宣之于口。尤其此刻当着秦狄的面,如此毫不避讳的将真相直接道出,那无异于自蹈死地!
“哼!是阿史那库鲁这个乱臣贼子心怀叵测,妄图篡夺突厥的兵权,重掌大权坐回可汗之位。本汗为了阻止他那恶毒的阴谋,迫不得已才离开婺城。你们的首领为何没来见我?马上回去告诉他们,命其麾下兵士立即停止争斗,并且即刻前来拜见本汗!”
他挺直了身躯,昂首挺胸,目光凌厉。不得不承认,即便身处如此困窘之境,但在这些突厥将军面前,鲁斯颊利依然保持着身为可汗所应有的威严与气势。
眼前那三位威风凛凛,久经沙场的将军再一次跪倒在地。无论他们曾经在战场上多么的威猛无畏,然而此时此刻,当他们面对着鲁斯颊利那严厉的训斥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惊惶与恐惧。
这种感觉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源自于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强大压力。
首先便是权力的威慑力。鲁斯颊利手中握有的权力如同山川一般沉重,让这三位将军不敢轻易反抗或辩驳。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能够决定这些将军们的生死荣辱。
其次则是身份和地位的差距。鲁斯颊利所处的高位,对他们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使得他自然而然的就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而这三位将军尽管战功赫赫,但在他面前仍显得微不足道。这种悬殊的身份对比,让将军们在心理上处于劣势。
最后,便是那深深烙印在人们骨子里的阶级思想在作祟。长久以来形成的等级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使得下位者对上位者本能地怀有畏惧和顺从之情。即使这三位将军有着过人的勇气和实力,但在面对来自最高统治者的斥责时,也难以完全摆脱这种根深蒂固的影响。
“可汗,我们的首领不幸在刚刚的战争中被他们的箭矢射杀,已经阵亡了。”
两人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将这个不幸的消息传递给了鲁斯颊利。
听完这番话后,只见鲁斯颊利原本就瞪大的双眼此刻更是犹如铜铃一般,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心中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仿佛能透过眼眸直接喷薄而出,双手紧紧握拳,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处发出一阵清脆的“咯吱咯吱”声,好似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鲁斯颊利面露阴沉的瞥了秦狄一眼,随后目光再次停留在三位将军的脸上,沉声道:“这么说,赶来此地的三位首领,现在只剩下启泉一人了?他状况如何?”
启泉麾下的将军闻言,急忙作答道:“可汗,启泉首领并无大碍,浴血奋战之后受了些轻伤。得知可汗您下令停战后,特派遣我们三人前来面见可汗,以辨消息的真假。”
“不必质疑,是本汗的命令,现在你们即刻返回,告诉启泉,兵士休整集结,不可再战,让他速来此地见我!”
三位将军领命后,匆匆离去。鲁斯颊利转身看向秦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错,你算是做了一件明智之举。此次停战,避免了突厥兵士更多的伤亡。你只需让他们今后听从我的调令,至于你,我会保证你面子上的尊严。”
秦狄的声音传入耳中,鲁斯颊利只能暗暗咬牙。
明知对方的目的,而自己却无力阻拦,这种感觉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眼睁睁地看着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却只能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心中充满了无奈、愤怒和绝望,每一丝情绪都像毒蛇一般啃噬着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那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整个人淹没其中。
“贱民胡质见过伟大的可汗,不知可汗驾临部落,请伟大的可汗降罪!”
胡质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快步来到鲁斯颊利面前,很虔诚的叩拜在地。
“滚开!”
本就在气头上的鲁斯颊利在看到胡质后,怒火不由自主的就宣泄在他身上。
胡质被这一声怒斥吓得脸当时就白了,跪在地上连连后退,不敢再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