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千晗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审判之音，眼神沉沉的，窥探不出任何情绪。

然后她看着正在不断飞旋的镜子，朗声出口。

“她即为我，我即为她，有何愧？”

凰千晗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或者说为什么会去到二十一世纪。

但是她相信哥哥，相信那个顽皮的老爷子，相信没有见过面却又好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爹爹娘亲。

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无法割舍的血脉，相信自己就属于这里。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讽刺，“想利用小傻子来扰乱我，可真是有够笨的。”

哪怕当初凰老爷子没有告诉她她的来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和愧疚。

活之不易，自当珍惜。

她接手了小傻子的身体，也接受了她所有的不公和委屈，承担了她的责任，开创了她的新生。

问心无愧。

就在凰千晗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镜面轰然破碎。

世界重新归于一片虚无。

虚无之中，有一双双手自脚下钻出，血淋淋的，诡异又阴森。

紧接着，一张张满含怨恨的脸庞出现在了凰千晗视线里。

他们有的满脸鲜血阴森恐怖，有的脸色青紫毒素蔓延，有的一击毙命细线封喉。

有大腹便便的西装高层，有一身夜行衣的国际杀手，有为富不仁的地方势力，有脸色狠毒的小孩子。

也有一身古装的刺阁刺客和死在精英赛内的宗门子弟。

他们都恶狠又怨毒地看着处于中心的凰千晗。

这些人对于凰千晗来说，都不陌生。

因为他们直接或间接地，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他们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凰千晗，一圈一圈地将她围住，想要至她于死地。

凰千晗任由他们靠近，任由他们咒骂和咆哮，任由他们将手刺过她的身体。

他们没有实体，甚至说只是凰千晗内心深处一抹微不足道的回忆，根本就碰不到她。

“一些虚幻的冤魂，死前就杀不了我，还觉得死后能够吓到我么？”

那个空洞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凰千晗的耳边。

“鲜血累累，杀人无数，你可有悔？”

凰千晗目光清澈又坚定，“他们该死。”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有什么可以值得她后悔的。

她的手上沾满鲜血，但是她的内心依旧澄澈。

场景再一次变换，是凰千晗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

代表至高权利的宫殿蔚然矗立，磅礴大气。

“修习邪道，达至高权利，你可愿意？”

凰千晗不屑地嗤笑，“谁爱修谁修，别嚯嚯我。”

那道声音像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至尊大道，断心绝情，你可舍？”

“若是不能守护至亲，这大道又有何用？我凰千晗宁舍弃大道，亦不弃至亲至情。”

“……”

那道声音又接二连三地问了凰千晗许多问题，都被她一一答了过去。

凰千晗都快被整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