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镜内，少女本是在按着自己的步伐，慢慢地走着。

宽阔亮眼的冰路在阳光下绚丽又耀眼。

可是平静很快就被一个后来出现在秘境内的墨色身影打破。

有人踏上了身前出现的冰路，墨袍纷飞间，速度快得不像话。

他像是刚好看见了自己不远处的凰千晗，视线落在少女脚下那和平常人根本不一样的道路，最后缓缓定格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之上。

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然后展颜一笑。

原本冷厉漠然的神情带着不符合的阴郁诡异。

嘴角的弧度冰冷。

脚尖一踏，身形跃至高处，在尚未被元素海的吸力拽回小道之前，凝聚起浑身的灵力，朝着凰千晗狠狠一掷。

猛烈的破风声从背后呼啸而来，少女若有所感，神情一冷，迅速转身，跃身后退。

视线一抬，就看到了不远处，江以南的似笑非笑的脸。

见到凰千晗看过来，他眼眸弯弯，对着少女轻轻笑了笑，弧度温和又优雅，和刚刚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可是那双看起来温和的眼眸，却带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膈应。

凰千晗皱了皱眉，冷声骂道：“江以南，你是不是有病？”

她现在半神中期，全力以赴下，并不用太过于惧怕他。

江以南眉梢微抬，声音温和得像是一场春雨，潮湿又泥泞。

“江以南他……确实有病。”

宁愿接受刺阁最严酷的审讯和惩处，也不愿意带回凰千晗。

不是有病是什么？

单凭这一句话，凰千晗就知道，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江以南！

那道半神后期十成十的一击虽然没有落在凰千晗身上，但是却狠狠地砸在了她脚下的路上。

就在两人谈话间，冰路上的裂缝悄然出现。

而后就像一面镜子一般，骤然破碎，四分五裂。

在即将跌入元素海的前一刻，凰千晗看见“江以南”眼底的戏谑和讽笑。

贱得很。

少女舌尖微微抵了抵下颚，趁着最后一刻，凝聚起全力一击，庞大的火系瞬间暴走，凶猛地砸在“江以南”脚下，险些烧到他墨色的衣摆。

“江以南”愕然。

明显是没有想到，在正常人应该正在拼尽全力自救的情况下，凰千晗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不顾一切的也要拽着他一起下水。

冰路破碎，亮晶晶冰粼粼的碎片飘散，少女的眉眼在它们的掩衬中愈发带着几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