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三郎不知何人想要陷害于我,只是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我若真和太子勾结,又怎会人如此蠢笨,留下如此明目张胆的罪证?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三郎冷笑一声,继续朗声说道。
“陛下可否记得,三郎年前去蜀中巡查,一去半年之久,直到年底才回到长安,然后就是今年春日,前去吐蕃送亲。这两年来,我在京城的时日屈指可数,又如何筹划兵变一事?”
李显被李三郎这番话说的有些动摇了,这么一算,三郎确实没有什么兵变的机会。
就在李显有所动摇之际,李三郎继续攻心为上。
“想必陛下还不知道,此番三郎在吐蕃也是九死一生。那吐蕃朝臣因听闻当年赞普遇刺一事乃是我朝将士所为,意欲报仇雪恨,三郎被他们绑了一天一夜,差点被冻死在雪山之上……”
“啊?竟有此事?”
李显闻言,大吃一惊,转而勃然大怒。
“大胆吐蕃,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乃送亲使臣,堂堂郡王,他们怎敢对你下手?”
一看时机到了,李三郎这才话锋一转。
“陛下切勿动怒,伤了龙体。他们敢对三郎动手,无非是因为但朗远在异国,孤苦无依。不过三郎此番得以平安归来,还得益于我们大唐国力强盛,君王贤明,那吐蕃太后才不计前嫌,放了三郎。”
李三郎说着,眼中含泪,跪倒在地。
“陛下,三郎此番侥幸死里逃生,愈发思念长安,一心只想尽快归京。因为这里有皇伯伯的庇佑,有我们李唐皇族的相望相守。可不知何时,这长安城竟也已经物是人非……”
此时的李三郎颇为动情,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他对李显的称呼也随之改变。
“皇伯伯,今日之情景,让三郎想起了幼年之时的不堪过往。那时候李家宗室几被屠戮殆尽,七零八落,皇伯伯一家远去房龄,而我的母妃也不知所踪……”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记得当年,来俊臣抬着诸多刑具闯入东宫,诬陷父亲谋反,酷刑之下,那些宫人招架不住,都被屈打成招,眼看父亲就要被定下谋反之罪,是乐工安金藏剖心明志,这才使得我们父子几人躲过一劫。”
三郎说着,抬眼看着皇帝李显。
“皇伯伯,如今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三郎和父亲再度被诬谋反。虽然来俊臣早被处死,但想必不乏酷吏之徒,只是再也没有一个安金藏来剖心明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