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李长生干脆就询问江家的家族长辈情况，很快就找到一个最为可疑目标。

“江玉虎光绪年间生人，按照江家现在的小辈来算，老先生，小辈们应该叫您一声三太爷吧？

学了一手家传武学，家传武学十分稀疏平常，但却属于最简单使用的马上刀术，之后年纪轻轻就跟着同村的好汉，一起在关中一带干押镖的行当。

此后局势巨变，这押镖是干不成了，你们就投身关中刀客。起初玩的小的，疾恶如仇，喜欢打抱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只是做劫富济贫顺带接济一下自己的事儿。

但后来买卖做大了，贩运私盐、私茶、聚赌或给商家保镖为生。

中间你所在的刀客遭遇过官军围剿，不过你又结识了当年赫赫有名的关中大侠，在关中一带驰骋，做着那真正古代侠客般策马旷野，诛杀贪官污吏斩无良商贩的事儿。

更是跟着关中大侠对已经暮气沉沉的朝廷发起了反叛，一群人连克数十城，期间后被革命军收编。

此后辗转多年，哪怕关中大侠战死，你依旧跟随革命军在到处征战。

之后东洋人来了，你也参加了数次艰苦的战争，从拿刀变成了扛枪，从骑马变成了徒步。

战争艰苦，心爱的马匹早就沦为兄弟们的口粮，不过你依旧是那战场上最是骁勇最是敢与对方进行白刃战的好汉。

而在之后面对一次更加艰苦战争中，根据战报你所在部队几乎被全军覆没，偶尔有零星逃脱之人记录在册，而你也在那个时候再无音讯，故而部队将你划分为阵亡名单之中。

如此，老先生可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

说着李长生笑呵呵看着对面的老头，而此时江玉虎已经陷入沉默。

对，全对了！

甚至也不用江玉虎回应，此时他明显有些许呼吸频率加快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当再一次被人提及当年的事情，他依旧难掩心中情绪波动。

主要是太久太久没人说出他的底细，以至于哪怕是他自己都有些忘了曾经的过往，一直都把自己当江文鹤在活。

“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所以你是要把我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公之于众吗？”

江玉虎淡笑，只是眼神有些不善，这种隐私，他隐藏在心中最大的秘密就这般被对方扒开，是谁都不痛快。

“老先生说笑了，百二十岁高龄在历史上并非您个例，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李长生摇摇头。

江玉虎点点头，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但紧接着他想到什么，这才看向李长生。

“小兄弟，你觉得你这样的人是个例吗？还是说你我这样的人在当代算不算个例？”

“这当然不算。”

虽然不明白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但李长生觉得自己和江玉虎应当算不得什么个例。

世界无奇不有，或许某些深山老林中就有些厉害的老怪物。

“那你觉得老夫这么费劲心思赚钱真的只是为了眼下延寿这般简单？”

江玉虎再度发问，这次让李长生隐约感觉话里有话。

“前辈有话但可直言。”李长生眉头微皱道。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很快也会被那群人所盯上。”

“那群人？什么人？”

李长生眉头皱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