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上,勾连妖魔,肆虐东南,表面上看,能削弱王侯在各自领地的势力,实际上,却是自损国运、祸害亿万黎民的大错啊!”
“须知,民为水,帝国就是行驶在海上的大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珉洪眼神阴霾的坐在帝位上,这是一座偏僻的行宫,整座行宫内,没有外人,仅剩他和常谦两个。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再让朝局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这个国家究竟姓谁?”
“父皇死了……下一个就是我!!”
常谦摇头:“帝卫军已经在有序的发展,再坚持个几年,就是一张能够抗衡王侯的底牌!何必急于一时?”
“能抗衡又怎么样?要同势强的诸侯直接开战吗?你也说了,只是能抗衡!真对上诸侯,你又有几分的把握?”
“凌武侯吞了百万饥民,已经是武王境界!你呢?你这个状态,别说对抗武王境了,你又还能苟延残喘几个年头?”
“我知道,我没有修武天赋的,我能活到七十,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但是武王境的凌武侯,享有二百载的寿命!”
“我连熬!我都熬不过他!!”
行宫内,年弱的王珉洪咆哮而起,常谦望着王珉洪,有些陌生,又有些哀伤……
“父皇软弱,受制于诸侯,我王家江山一步步的旁落……”
“可是我不一样!我不要受制于诸侯,忍受全天下的白眼;我不要高坐帝位,手中却没有半分的权力!”
“我要……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王珉洪咆哮,犹如一只惊怒的乳虎,高堂上,不断的颤抖。
“……”
“无论您说些什么,我都是不会将帝卫军的统帅金令交出去的,在是否勾连妖魔这件事上,常家不会有一分的退步……”
常谦的这句话,终是触到了王珉洪的底线。
因情绪爆发而不断微颤的王珉洪,平静了下来,看着常谦,眼神阴沉。
“你既然如此坚决,当初何故要将我送上帝位?为了满足你的忠君名声?”
“我看你爱的不是我王家。你所谓的忠君,忠的,只怕是名利!”
“你所谓的不愿领命引动妖魔之乱,怕的也不过就是一旦事情败露,要承受万世的骂名!”
“……”
不论王珉洪说些什么,常谦只是闭上了双眼。
他以行动在告诉王珉洪,有他常谦在,勾连妖魔必不可行。
王珉洪气笑了,终是失去了耐心:“是否你常谦,与妖魔合纵之计,只能存在一个?”
“是!”
“好!”
王珉洪从帝位上下来,走至一旁,拿起了似早已准备好的美酒,递至常谦身前。
“请老师赴死,成全我妖魔乱侯之计!老师如若不愿,那就请将我的项上人头,送与诸侯!”
“反正与其一直匍匐在诸侯脚下,不如一了百了,趁早解脱!”
常谦睁眼,看着如此决绝的幼帝,满脸的不可置信。
“请老师赴死,成全我妖魔乱侯之计!”
王珉洪高声再起,再次将那杯澄清玉液,递至跟前。
常谦颤颤巍巍的接过玉液,眼眸中,有陌生、有无奈、也又似有欣慰……
五年前,他从王珉洪还是稚童时,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老师。
过去,虽然因为身份关系,常谦嘴上不说,但他终究也是认为,王珉洪性子软弱、天赋也不佳……不堪大用。
如今,时局变化,曾经软弱的稚童也终是有了改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