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营,武侯帅帐。
“武侯,我们为何不全军出击,一举拿下州安郡?在此地安营扎寨作甚?”
凌武侯高居主座,望了那帐下出声询问的武将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望向自己身前的袖珍沙盘,继续沉思。
“褚桥,你跟了武侯有二十年的吧?怎么还是如此昏愚?”
“姚厚,你什么意思?那蒋轩不过是一介黄毛小儿,你怕了?”
听褚桥如此说话,同样也是身披战甲的姚厚无奈的摇了摇头。
“褚桥,常言道:骄兵必败!两军还未交战,你就如此轻视敌人,不仅无智,如此行径还难成大器,今后武侯还怎敢放心让你统兵?”
姚厚的一席话,很明显深得营帐内,大部分将领的心,不少将领都跟随着点头赞同。
不过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男人,却是脸色更黑了。
“姚厚,你什么意思?那你倒是说说,那黄毛小儿有什么值得怕的?”
姚厚没有回话,而是先抬头望了一眼主座上的凌武侯。
此时凌武侯也抬起了头,望着营帐内的武将,做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见武侯有意,姚厚咂了咂嘴,斟酌了番言辞,就沉声说道:
“首先,我军从京都南下,长途跋涉了整整三个月,将士疲劳、士气不振,而那叛军蒋轩,虽是一直在同妖魔作战,对我等而言却一直是在默默筹备等待,无异于是以逸待劳,盲目进攻,不智也!”
“其次,州安郡乃是叛军的领地,俗话说:守城易,攻城难。靠近郡城的道,不知埋下了多少暗桩;城墙上,敌人居高临下;此谓失地利也!盲目进攻,你准备以多少将士的性命开路?不要忘了,蒋轩只是小贼,不成气候也,我们此后要面对的妖魔大军,才是重中之重!”
“最后,你真以为那蒋轩一无是处?东陵侯且在妖魔的进攻下一溃千里,那蒋轩,风起于微末,从一支千人军队发展到占据四座郡府的今天,东抗妖魔,从未有败绩……”
“当今世上,能做到蒋轩这样的,除了武侯文侯,只怕也再难有其他人了吧?……”
姚厚的话,顿时让褚桥涨红了黑炭脸。
红着红着发紫了,紫着紫着,又是黑……
关键姚厚说得句句在理,褚桥有心反驳,也不知从何驳起。
不顾脸皮,梗着脖子强行驳斥?在外头也就算了,这是武侯营帐,他褚桥还真没这个胆~
“好了,姚厚说得不错。褚桥,你还需多多历练,不要只想着靠那一身蛮力!为将者,光靠勇武是不够的!”
“是!武侯!”
武侯说话,褚桥当即抱拳执礼。
“蒋轩师承常谦,的确不可小视,而且据老夫所知……”
说到这里,凌武侯眯起了眼。
文武两侯,权倾天下,探子遍布王朝各地,即使这一年半来,不曾出兵平乱,但王朝东南发生的事,还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在那蒋轩名下,有一队老兵。这队兵马并不多,约莫只有三千人,即使那蒋轩在这东南边境已起势,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但这队兵马仍未有过扩增。”
“老夫猜测,这队兵马,对将士要求异常严格……”
“那队兵马,由蒋轩直属统率,战起时,勇往直前,刀枪难入!一直在充当着破阵手的存在……这队破阵兵,从起初的僵硬、不熟悉战场,一直成长到今天,至今已凿穿了无数的妖魔军!”
“起初老夫也甚是好奇,因为据老夫手下的探子传信,这队破阵兵,士兵实力最高也不过是武尉境界,怎会如此勇猛?
“现在老夫知道了……蒋轩除了承下常谦的一身衣钵,应是得到了兵圣步绍元的传承!”
“惟有步绍元独步天下的兵道法门,才能以弱胜强,炼出如此精锐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