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是热热闹闹的，载歌载舞，好像在举行什么欢庆仪式。

衣着清凉的狐耳狐尾男女老少们都笑得正开心。

见阿蘅从狐言的山洞里走出来，狐族族人们纷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着阿蘅。

“人类少女，你是吃什么才能长得这么好看的？”

“小丫头，我们狐言族长可是狐族最杰出的英年才俊了，你可要好好珍惜他啊！”

……

狐族族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有的甚至还说着说着就彼此吵了起来。

阿蘅却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在这样的热闹中，觉得格外的安心。

阿蘅一点一点穿过拥挤的狐群，走到依旧盘腿坐着的粉衣男子面前。

狐言穿着自己最爱的一身绣着无数粉色桃花的衣裳，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微微眯着，雪白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放在嘴边。

他像是在细细品味美酒的香气，又像是在笑着、期待着阿蘅的到来。

不过是短短的几步，阿蘅感觉自己仿佛是穿越了千年万年，和狐言相遇。

可惜阿蘅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是会让狐言高兴的。

“我们解开契约吧。”

阿蘅随手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说出口的话就像是在闲唠家常一样。

狐言怔愣了一瞬，眼底滑过一丝不引人注意的伤心，转眼之后脸上又是温柔的笑意。

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因为他感觉不到阿蘅内心的一丝丝留恋。

“……好。”

狐言在和阿蘅碰杯的瞬间，故意调皮地和阿蘅双手交叉，像极了凡人结婚喝交杯酒的样子。

他在阿蘅反应过来之前，饮下那杯自己在心里命名的“交杯酒”。

酒尽，狐言笑着，迅速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那么多年一厢情愿的执着又能怎么样呢？

狐言自嘲道。

原地载歌载舞的狐族都消失不见，就连狐狸洞都不见了，只剩下阿蘅和狐言两人，地上的矮桌和身旁的一棵桃花树。

漫天浪漫至极的纷飞桃花宣告了两人的分别。

或许阿蘅不知道，这场由狐言自己造的梦，也只有狐言自己入了局。

拿回了神之血和神之心的阿蘅就算不通过肉眼，也能看出来这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变过，一直都是最初的那个山洞。

也就是苏燃背着阿蘅来的那个山洞。

山洞的位置顺随山洞主人的心意千变万化，这里从来就是专属于狐族的狐狸洞。

洞内有特殊的机关和阵法，只有狐族以及和狐族有特定联系的才能进入。

苏燃是背着阿蘅才能踏入洞边缘的，就算苏燃不主动出去，他也会被洞赶出去的。

而狐言则是早就进了这里，在狐狸洞连着的狐族秘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狐族秘境里原本的狐族子民都消失了。

只剩下狐言孤零零的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山洞和秘境。

直到阿蘅的出现，让狐言从那段似梦似真的记忆里清醒过来。

阿蘅知道，现在的狐言是清醒的，是有他们之间所有记忆的。

所以才会说出解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