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本来心情正沉郁着,但看了临怀月这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心里的阴霾却一扫而空,只余好笑和头疼。
他记得,初次见临怀月的时候,这人满身桀骜的少年意气,甚至还敢捏他的脸威胁他。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个蠢笨的哭包?
像是话本子里受气的懦弱小媳妇。
眼见着临怀月的眼眶越发红了,时容只能扶额头疼地命令他,“不许哭,蠢货。”
临怀月其实也没想哭,他就是担心时容听了谁的谗言,不想和他在一起,忍不住有些心酸难受罢了。
但听到时容的命令,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哦。”
虽然蠢笨,却实在听话好用。时容又伸手抓住了临怀月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询问道:“最近的训练怎么样了?”
临怀月僵住,神色变得极为不自在。
他最近训练的怎么样了?
——几乎是没什么太大的进步。
不知道他是根本不适合合欢宫还是怎么回事,茶沽雪针对于他所制定出来的训练计划,他做的很是困难。
临怀月甚至还经常私下偷偷自己加训过,但不知为何,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做不到茶沽雪所说的那种程度……
临怀月并不是个蠢材,可不知道为何,却在这种事情上犯了难。
他是真的很忧愁,简直就要怀疑自己了。像头顶水碗也能如履平地这样的行为,合欢宫这么多弟子都能做到,怎么他就做不到?
听了临怀月的诉说,时容:“……”
蠢货。
到现在还没怀疑他们……
经过这么些天苛刻的训练,也算是惩罚了这蠢货之前的口无遮拦。要不然,给这蠢货说清楚,免了他的训练?
时容瞥了临怀月一眼,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临怀月满是斗志地道:“容容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训练,加入合欢宫的。”
时容:“……不错。”
既然这蠢货这样充满斗志,那还是让他继续练着吧,反正又练不死人。
临怀月眼神一亮,觉得是时容在鼓励他,不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时容是真不想再看到临怀月这么蠢的表情了,他踢了临怀月的小腿一脚,懒洋洋地命令道:“抱我回寝宫。”
临怀月心中一动,耳根处飞速染上了红色。他犹如一只听话的忠犬,将时容轻轻地抱了起来,走进了寝宫……
一夜春宵。
……
院子里,茶沽雪眼神奇怪地盯着顶着一只水碗,走的如履平地的临怀月,问道:“你最近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
她原以为这样的一幕应该会出现在话本子里,可没想到临怀月这小子,居然在短短的时日里,真的做了出来。
明明在几天之前,他的头发还经常会被碗里的水给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