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打倒他们,才能争得一线生机。”难民群中一个年轻男子站出来吼道。
随后一群人附和着他,一起向官兵围成的城墙冲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官兵抽出腰上的长刀,恶狠狠的道:“你们是要造反吗?你们谁敢上前一步,老子今天就宰了他。”
难民们见了他凶狠的样子,一时顿住了脚步。
这时候,刚刚的年轻男人又站了出来,喊道:“你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否则,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宁死也闯出去。潮阳县现在便入地狱一般,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狗官,今日强行拦住我们的去路,是要我们等死吗?”
“乡亲们,我们冲啊!”
眉静娴和平安在人群后面,马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流向拦路的士兵,然后看着前面几人丧生在官兵刀下,后面的人被眼前四溅的鲜血吓得惊叫连连,不住后退。
“啊!”
“娘!爹!”一声稚嫩的男孩哭声悲切的响起。
眉静娴在平安怀里探头看去,只见前面空地上躺着一对年轻夫妇,鲜血染红了地面,一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躲在他们身边撕心裂肺的哭喊,令人闻着落泪。
他哭喊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眼睛发红的望着那名络腮胡子的官兵,捡起地上一把匕首,咬着牙冲了过去:“你杀了我爹娘,我要你偿命。”
眼看着络腮胡子的士兵手中的长刀又要举起来,眉静娴连忙摇着平安手臂道:“救救他。”
平安纵身一跃,脚下生风,踩着前面人的肩,赶在千钧一发之时,抱着孩子躲过了络腮胡子手中的刀。
络腮胡子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人。
浑身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平安回头冷冷的望着他:“无可奉告!”
络腮胡刀指着平安:“你……”
“吁!”眉静娴骑着马缓缓从人群中上前。
“这位军爷是哪个官署营下?”眉静娴清冷的声音问道。
络腮胡子的官兵见来人是个柔弱书生,冷哼一声道:“我乃潮阳县提督魏大人手下,魏大人有令,以防潮阳县疫病传染至其他州县,要隔断人员往来,上级也有命,潮阳县百姓不得离开潮阳县城。”
眉静娴上下打量他,道:“魏大人允许你乱杀平民吗?”
络腮胡官兵闻言一愣,随后道:“这些刁民不听命令,强行闯关,想要造反,我自然要格杀勿论。”
眉静娴怒道:“好一个格杀勿论,你一个小小官兵,有什么资格格杀勿论?你虽是奉命守关,但别忘了眼前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劝阻不力,便草菅人命,乱杀无辜,如何配领朝廷的俸禄?”
“朝廷下令隔离人员往来,本意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的生命健康安全,原是圣上一片爱民之心,可你的行为却让百姓对朝廷生怨,破坏他们对朝廷的信任,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吗?”
络腮胡官兵见自己在一众手下面前,被一小白脸厉声呵斥,觉得颜面尽失。
正要反驳回去,却突然想起临出发前上司对自己的吩咐,一时冷汗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