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珂见状冷笑一声,对着月峰道:“阿爹,你看见了吧,月南萧他就是见异思迁了。”
说完起身招呼也不打,头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峰对着族长道:“族长,当初祖宗有令,月族少主者,以解密麒麟印者为首,如果均不能解开,则通过考核择优为主。阿静虽是族长后代,可她弄丢麒麟印在先,对月族又不甚了解,实在难堪大任,不配做少主。”
月琦长老为难道:“话虽如此,可当年因为少主走失,族长忧伤过度,伤了身子,再没能孕育其他子嗣了。”
“可族令也有明文规定,若族长无继承人或少主无能无德者,可废之,另择贤能者上位。”
月南萧的父亲月铎则道:“少主刚刚回来,峰长老又怎凭借一面便断定她无能无德呢?麒麟印丢失早已三四十年了,又不是少主弄丢的。这也能怪她头上去?”
“是啊,至于才德……”月雯长老道,“时间久了,自然知晓。学问嘛,族长若允许,可让她到书院参加这届考核,成绩出来自然一目了然。”
“以防有人含有私心,先前大家商议的几人都可一同参加。”
月族长沉吟半刻道:“可。我是阿静的外祖母,更是月族的族长,无论是谁,都不能凌驾于月族律法之上。为起公平,可给阿静和之前选出预备的几个孩子一起,给与半年考核。”
“族长这样说我等就放心了。”
月族长又道:“但起码现在,阿静还是享有少主之尊,谁若是敢对她无礼,便是枉顾月族律令,跟本族长过意不去。”
“是。”
眉静娴只顾埋头吃饭,对几人交锋装作不知。
晚饭结束后,大伙儿散去。
月族长花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两分。
她看着身边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的眉静娴,愧疚道:“阿静,你第一天回来,便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嫡亲外孙女失而复得,可月族里除了自己,其他人对她的回归并没有多大欢喜。
他们最关心的是麒麟印的下落,可如今阿静没能带回麒麟印,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月族族长能理解麒麟印对整个月族的重要性,麒麟印在她手上丢失,她本就是对不起祖宗,如果有生之年找不回麒麟印,她便是月族罪人。她又有何脸面让整个月族接受阿静做少主。
她能理解,可阿静这孩子何其无辜。
每每想起这几十年的煎熬,她就怨恨月禛,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若不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她的阿玫又怎么会客死异乡,与她终身不能相见。
眉静娴见她面露悲痛,愧疚,不忍道:“外祖母不必忧心。我能理解众位长老的心情,静娴于月族无功无助,刚一回族,若真被一下委以重任,反倒不能服众。”
“况世人能做到共情者寥寥,在外祖母眼里,静娴是至亲血脉,自是千好万好,可对月族其他人而言,我不过一陌生人而已,要让他们体会外祖母的心情,共生欢喜,本就强人所难。”
“外祖母身为族长,自当以全族利益为重,更要遵守月族律规,方能服众。我能重回外祖母身边,了却娘亲遗憾,已经满足,能不能做什么少主,那不是最重要的。”
月族长见她如此懂事识大体,不由欣慰。
“阿萧,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们老实告诉我,麒麟印真的是月族人派出的刺客所夺吗?”
如果这事是真的,说明月族内部有人有不臣之心,这才是月族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