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静娴还没来得及离开,便又被老夫人请了去。
不过,这一次,老夫人对她态度转了180°的弯。
不止没有为难她,还拉着她的手目露慈祥。
“老夫人这是何意?”眉静娴不想与她拐弯抹角。
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一旁侍候的人下去,这才道:“先前是我误会了你。你也知道夜氏和萧家的仇恨,因为你曾嫁给萧氏,所以我一直对你有偏见。”
眉静娴但笑不语。
老夫人接着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月氏后人,说起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你娘作为月氏后人,却……”
眉静娴笑容微敛,袖子下手紧紧拽在一起。老夫人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世。
“老夫人就是为了说这个?”眉静娴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老夫人哪里听来的这些流言,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时成了什么月氏后人?我父亲是京都眉家的。”
老夫人笑道:“前两天我飞鸽传书给京城的老朋友,我让他查了你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眉静娴紧握的手悄悄松开,唇角勾起一丝浅笑:“老夫人京城还有朋友呢?不知是哪位朋友这么神通广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都能查出来?”
老夫人笑道:“说起来,我们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差不多都晓得了。我也不瞒你,毕竟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京城的珍馐阁,想必你也知道吧?”
眉静娴一听珍馐阁,神情一愣。
她当然有印象,当初,她与夜灏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珍馐阁。那时,她是晋王妃,他是安逸之。
珍馐阁历经百年,两朝更迭,却屹然不倒。她曾经还感叹过这背后东家不简单呢,想不到珍馐阁的东家与前朝还有瓜葛。
老夫人见她若有所思,便道:“你是个聪明的,想必也猜出来一些门道了。珍馐阁的老阁主是我们一位故人,他欠夜氏一个人情。当初,阿灏能从京城顺利逃出,珍馐阁的老阁主也出了力的。”
“原来如此。”眉静娴内心感叹,京城果然没有废人,处处都是藏龙卧虎。
老夫人又道:“所以你也不必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知你清楚自己的身世,也知那陈氏是月族的人,还知道你已回过月族。”
眉静娴心里冷笑,表面垂下头,道:“这珍馐阁主果真非同凡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呢。”
“不过,就算我是月族的人又如何,我说过,我与夜灏之间,跟其他外界因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老夫人接口道,“你若是月族后人,那便和夜氏是一起的。即是一家人,我也不反对你和阿灏了。”
见眉静娴垂眸不语,老夫人轻叹口气道:“我也知道,老婆子这弯转得太急了,你心里怀疑也正常。只是,我已深知自己身体状况,命不久矣。你本就聪慧,那些弯弯绕绕,阴谋算计费时费力,一时半会也诓骗不了你,我也就索性跟你直说了。”
“有两个原因,其一,阿灏他一心在你身上,他虽答应与你断开,却不愿娶晓晓。他是夜氏唯一的血脉,在我还活着的日子,总希望他能给夜家留个后。这几日我也想通了,只要你也是真心待他,愿意一心向着他,不计较正妻的名分,我便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只希望你能给阿灏生个孩子。”
眉静娴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