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琳休也跟着她们一起去,艾尔利特给雅琳休套上了雨衣。
诺尔维雅的水系魔法蓄势待发。
“送你回家队”一起冲进了昏暗无边的暴风雨中。
……
西区的体育馆比之前要热闹很多。
自然环境的压迫让人们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对于关系破冰的小队们来说更是如此。他们总是有话题可以聊,越聊走得越近。
诺尔维雅不同。
她在提供抽取水汽服务。
诺尔维雅并没有收钱,而是问了他们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问题。
比如“最近你身边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么”、“你觉得神明什么时候降下了恩赐”、“你觉得艾博斯格未来应该朝什么方向发展”……
诺尔维雅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暗系魔法还可以这么用?”
这个问题问的是奂暝。
面对这还没停止的狂风骤雨,奂暝选择用暗系魔法把他的队友们都包裹起来,然后拖着他们来到了体育馆。
奂暝像在扛着一个黑色大麻袋,只是这个麻袋表面在流动。
奂暝浑身湿透了,他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视线,格外碍事。
奂暝甩了几次后气恼地把所有头发都捋在耳后,等待着诺尔维雅把水汽都抽走。
副队长爱丽森走过他,又走回来。
她有些迷茫。
“奂暝,是你吗?”
奂暝沉默地与爱丽森对视,神情阴郁。
爱丽森慢慢瞪大了眼睛,她飞速地把她的队友们都叫了过来。
她们站在奂暝身后,讨论着这个虽然滴着水但格外爽朗的少年到底是不是奂暝。
“像,但我认为这是奂暝的双胞胎兄弟。”
“不不不,这是奂暝(清爽版)。”
“我记得我的发型设计师最近刚好有空。”
“奂暝不会去的。”
“没关系,我的发型设计师也当过刺客。”
奂暝忍无可忍地回头。
“——我听得见!”
爱丽森:“真的是奂暝!”
“不是我是谁。我一直站在这儿!”
“奂暝你这样超——帅的!”
“的确。”
“这场暴风雨多少有点儿用处。”
……
诺尔维雅看到奂暝的时候发现他在紧紧攥着手。
诺尔维雅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按照流程,一边问问题一边给奂暝抽着身上的水汽。
“白珐琅”是最后一个到体育馆的小队,奂暝是诺尔维雅的最后一个顾客。
奂暝说了答案,她把奂暝衣服和头上的水汽抽干。诺尔维雅准备回到她的队友们身边了,但奂暝没动。
奂暝缓慢地抬起了手。
“……暗系魔法,还可以剪头发。”
诺尔维雅:?
她看着奂暝把遮住他眼睛的头发都剪断,然后用暗系魔法把碎发包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还可以装头发。”
诺尔维雅:……
她的水系魔法也能。
很快,她听到了“白珐琅”队的副队长爱丽森的惊呼。
——她算是知道奂暝为什么突然开始剪头发了。
但这没什么不好。所有参赛的小队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朵兰甚至都没退赛。
诺尔维雅看着场上没什么表情的朵兰和场下欣慰到流泪的凯撒,觉得他们有趣。
这次比赛的题很难,而且是七道题。
有一道题是关于自己的。
对了加分,错了不扣分。
诺尔维雅看着关于自己的题有些迟疑。
【如果诺尔维雅·莱丽有机会能够拯救她的过去,但代价是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她的选择是——】
在“改变过去”和“不改变过去”之间,诺尔维雅最终选择了后者。
如果在前世,她一定会选择改变过去。因为她没有和父母告别,也没和叔父告别,她那时候太过任性,错过了许多本应不会有遗憾的时刻。
可是这一世,她身上发生的悲剧并不是她的愚蠢造成的。即使她再回到过去,她也不会做的更好。即使她没有去买咸乳酪蛋糕,她也会失去母亲。
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但主持人告诉她,这两个答案都是正确的。这一场所有上台的选手关于自己的那道题,无论选什么都是正确的。
诺尔维雅沉默地走下台。她不明白瓦莱里奥为什么要设置这个环节。
下一个去比赛的是菲阿娜,她答到最后的时候似乎也有些纠结。
菲阿娜交上答卷的时候紧皱着眉。但在主持人公布答案的时候,她明显地怔了一下。
菲阿娜得了满分,但她并没有写关于自己的那道题。
“这一场各位参赛选手关于自己的那道题无论选什么都是错的,不选或是写上正确答案都可以得分!”
诺尔维雅:好像找到规律了。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关于参赛选手自己的那道题的得分方式变得五花八门起来。有全选才得分的、有在题干里找答案的、有答案在其他问题后面的……
比赛结束时,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排名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但“送你回家队”还稳稳地排在第一。
爱丽森哀叹。
“到底是谁投的他们——这简直是作弊!”
爱丽森这么说是因为“白珐琅”队掉到了第四。
“艾博斯格第一”队排在了第二,“真峰象队”后来居上,排到了第三。
这一场“真峰象队”全员满分,比“送你回家”的分数还要高。
暴风雨已经过去,天也黑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雨丝像绒毛一样细,落在身上更像是雾气。
诺尔维雅在出体育馆的时候拿起联络器准备找莱西——但莱西已经给她发了消息。
“你们的指导老师好像和另一个虎族在艾博斯格大门口打起来了。”
诺尔维雅猜那是玛缇雅老师的妹妹娜塔莉。
她们走到艾博斯格大门的时候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了。
玛缇雅老师的背影坚毅,她对面是一个高挑的橘发虎族返祖科。
那个明艳的橘发虎族兽人愤然地丢下一句“这是无法挽回的”,然后快速地离开了。
诺尔维雅听见玛缇雅老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好像烟雾慢慢升腾,然后突然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