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觉得意外。
傅经略使今天在警察厅的态度如此淡定,就好像早有心里准备似的。
一般人若是看见那份证词,就算心理素质再高,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惊讶,不动怒。
他是一家之主,可这些年,却被自己的夫人耍的团团转,被蒙在鼓里。
这是挑战他的权威。
即便傅经略使脾气再好,也不可能让这事轻描淡写的过去。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傅经略使在去警察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做出了准备,就是他绑走了许勉和,让许萍反口做了伪证。
本来这些都只是猜测,但在他出手要将傅云霆暂时调离云城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昭然若揭的答案。
“他不希望我再插手。”傅云霆道。
淅沥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玻璃窗上逐渐积起了蒙蒙的水雾,屋内也开始变凉了。
阮惜时紧了紧被子,看向傅云霆半明半暗的脸。
他嗓音低沉:“你说,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是经过这次才知道的。”
这是头一次,他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怀疑。
阮惜时上一辈子,亲眼见过他父亲如何待他,所以她更偏向于,傅经略是早已知道傅云霆并不是他的嫡子。
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即便是死了,又能如何。
他还有一个嫡子。
他选择隐瞒下这件事,只怕是另有目的。
阮惜时微微垂眼,眸中凝上了一层薄雾。
他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又接着道:“不管是什么答案,他的做法,已经印证了这件事的真伪。”
他的确不是杜碧琴的孩子。
他的母亲,没有任何名分的生下了他,甚至可能没有来得及抱他一下,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杜碧琴。
傅云霆手指握的咔嚓作响,骨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了青色。
他的眸中,染上了冷冽的寒芒。
“我绝不会放过她。”
……
傅云霆第二天就离开了云城。
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宫玉瑶的耳朵里。
傅云霆不在阮惜时身边,这是除去阮惜时的一个大好机会。
只是现在她的手下已经不听她的命令了,指望他们去对付阮惜时已经没可能了,只能靠她自己。
宫玉瑶总算又打起了精神。
这段时间,她的伤也养好了。她没有再惹事,高家对她的警惕心也逐渐放松,从一开始的不允许她出门,已经渐渐转变为了可以在高家走动。
但这对宫玉瑶的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
所以隔日,宫玉瑶一早便起了床,下厨房做了满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