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怕,如果那个男人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那他就真的完了。
看着傅云霆不急不缓的样子,陶永坚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提着,不上不下,忐忑不安。
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淌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跟着到达了极限。
他终于开了口:“我要是主动交代,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理?”
他说这话时,阮惜时正到了军法处。
她是接到傅云霆的电话过来的。
军法处的人都知道这位是少帅夫人,没人敢拦着她,任凭她走到了审讯室外头。
见傅云霆还在里面,阮惜时没有进去打扰他。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向透明的,从外面有个耳机,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但在里面却看不见,也听不到。
阮惜时戴上耳机,盯着陶永坚。
陶永坚也盯着傅云霆。
“我可以保你不死。”傅云霆道。
至于其他的,他有罪,自然该受到惩罚。
陶永坚有些失望,但谋害督军,还能保住性命,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抿了抿唇:“我说,彭昌,并不是我杀的,而是那个男人。”
陶永坚顿了下,见傅云霆眸光幽深盯着自己,又加重了语气:“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他是怎么杀的彭昌。”傅云霆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问道。
陶永坚咽了咽口水:“当时我跟着宫督军找到彭昌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在那里了。督军问彭昌大小姐的事情时,我就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出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好像就挥了挥,彭昌就倒地上了。”
陶永坚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猜那个就是你们说的什么玄术吧。”
“这么说来,人不是你杀的,你也并不会玄术。”傅云霆说。
陶永坚苦笑一声:“少帅,您看我这样子,像是会玄术吗?何况之前,您夫人不是也来给做过测试,我的确是一点玄术都不会的。”
“那你身上的符纸,还有平安符,也都是他给的?”傅云霆问。
陶永坚点点头:“是,平安符和符纸都是他给我的,就连之前跟你们说的那番话,都是他跟我说的。还有他说等彭昌死的时候,趁着督军大人没回过神,让我把一张符纸贴在他背后,说这符纸只要生效就没有了,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我就照做了。后面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难怪那时候,宫督军动不了身子,原来是这个缘故。
还有她在宫督军身上感觉到的那一丝玄术气息,也是因为这张符纸。
站在外面的阮惜时垂了垂眸。
“他是打算在那个时候,就杀了督军。”傅云霆薄唇微启。
“应该是,结果你们来了,计划就失败了。”陶永坚道,“但这个也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他跟我说过,如果计划失败,督军没死,就让我在牢里把他的罪证坐实。”
“所以你才在军事法庭上,说出那些话。”傅云霆眸底一片冷色,看着陶永坚,“那你怎么能证明,你现在这番话是真的?”
“这个!”
陶永坚放下手,往怀里掏。
因为双手被铐着不方便,好一会他才掏出来一支录音笔:“这里面有他之前跟我说计划时的录音,这个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
他将录音笔推到傅云霆面前。
傅云霆伸手拿过录音笔:“你竟还想到录音?”
“这,有备无患嘛。”陶永坚扯了扯嘴角,“以前跟着督军的时候,碰到谈什么事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干的,我也就是留个证据,防止他之后耍赖,谁知道他竟然想杀了我!”
他面孔扭曲了一下:“既然他这么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