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听到她说这话,想到了刚才自己的血滴入血玉里的样子:“所以这玉就跟刚才一样,是因为滴了血进去,才变成血玉的。”
“是。”连老夫人点头,“你比我聪明,我是等完全好了以后,才想到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唐伯伯之所以能当上国师,是因为唐家是玄术世家,而且唐家血脉特殊,有趋吉避凶的功效,所以最适合修行。”
“趋吉避凶。”
傅云霆重复着,眸光幽深:“这是唐贞翌亲口跟你说的吗?”
“是。”连老夫人低声道,“这是她跟我说的。”
她握紧手中血玉:“我活了下来,心中对贞翌很是感激,后来听闻唐家要搬家离开,我本也想跟着她一起去外头,实现我们以前的承诺。可当时外面对连家的误会太深了,只要我们出去,就会被认作不详。我跟前还有两个大哥的孩子,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他们。”
“唐家搬走之后,我和贞翌一开始还有信件来往,就这样过了数十年,忽然贞翌就没了音讯。我原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可过了三个月,我都没有再等到她回信,我心中不安,便出了一趟门,想去找她,却得知,唐家遭遇了变故,贞翌死了。”
连老夫人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哀色:“我怎么也没想到,才这么些年,我和贞翌就阴阳相隔了。当初,她救了我的命,如今,我却没有来得及救她。”
她的嗓子里带着呜咽。
这么多年了,好友的死,一直是她心中无法忘却的伤痛。
阮惜时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这不是您的错,您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你们又分居两地,又如何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即便是曾姑祖母此刻在天有灵,她也不会怪您的。”
温暖柔软的手,好似当年贞翌安慰她时一样。
连老夫人看向阮惜时,一双早已干涸的双眼,此刻却是一片湿润。
傅云霆在一片安静中开了口:“那你可知道,唐贞翌是怎么死的?”
连老夫人看向他。
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片刻才摇摇头,哑声开口:“不知道,我去的时候,贞翌已经死了。唐家也全部搬走了,我找了很多人,却没有人知道,唐家搬去了哪里,好似一夜间,唐家就彻底失去了音讯。而贞翌成亲后,就不住在黎城了,我根据她信中写过的去找过,但也没有见到一个人。”
线索断得一干二净。
傅云霆眸色沉沉,若有所思。
阮惜时看向傅云霆。
她想,就是那个时候,唐家改名换姓,所以已经没有多少人,再知道唐家了。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