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犹豫了一下看向阮惜时:“不知这张照片,可否留给我?”
没等阮惜时说话,他又接着道:“其实当年景辰哥和皓天哥离世之后,我特别难过,大病了一场,后来团里就把我调到了别处,怕我触景生情,那些旧物我也都给烧了,因而一张照片都没有。如今想想甚是怀念,所以厚着脸皮想向你讨这张照片,留个念想。”
他手指微微捏紧照片:“不过如果大帅夫人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阮惜时摇摇头:“我没什么不愿意的,这本来就是你们的照片,留在卓老先生那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卓老先生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多谢大帅夫人。”
他小心的将照片放入怀里,才和他们告辞。
看着卓老先生稳步离去的背影,傅云霆眸中浮出暗色。
过了会,阮惜时和傅云霆也下了山,离开静安墓园。
坐火车回去的路上,阮惜时一直在想萧彦谨的事。
等第二天晚上回到家,她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傅云霆迷迷糊糊的一把搂进怀里,呼吸出的热气就扑在她脸颊边上,带着朦胧的睡意问她:“还在想唐家的事情?”
傅云霆很了解她。
阮惜时索性翻了个身,玉藕般的双臂搂住他的腰:“我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哪件事?”傅云霆睡得有点迷糊,想也没想就随口问。
阮惜时蹙眉:“萧彦谨的事啊,他是跟曾姑祖母最亲近的人,应当很了解唐家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曾姑祖母为什么会死,可跟他有关的人,都不在了。”
“你是说徐景辰。”傅云霆说。
“我觉得太巧合了。”阮惜时低声,“徐景辰先头和连老夫人说,要告诉她关于萧彦谨的事,转头徐景辰就死了。”
她想起什么,抬起头:“你说,卓老先生和萧彦谨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譬如这事和萧彦谨有关,但卓老先生没有说。
但她很快又自己否决了:“如果卓老先生不想说,就没有必要告诉我们萧彦谨和徐景辰单独说过话,留给我们怀疑的余地。”
卓老先生能在青帮坐到如今的地位,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阮惜时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一时挣脱不开,找不到出口。
她觉得身体有点冷。
“这件事我会去查。”傅云霆搂着她的手收的更紧,“别想那么多了。”
阮惜时低低应了一声,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傅云霆怀里。
傅云霆身上的暖意,驱逐了她的不安。
阮惜时终于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