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鸿?”阮惜时没听过这个名字,“是谁?”
“是黎城军阀的领头人。”傅云霆将军装脱下,“之前在黎城建立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势力。但这些势力表面上团结,其实背地里早就分裂了,只是因为袁鸿还在,才勉强控制住局面。前几天,黎城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袁鸿得病了,被送到了军区医院治疗,总统就派人去探望,谁知道今天一早传来消息,说他死了。”
“才几天就死了?”阮惜时蹙眉。
“说是尿毒症并发了心脏疾病,突然心脏骤停。”傅云霆沉声,“军区医院的诊断应该不会出错。”
尿毒症的确会有很多并发症,突然间死亡也不奇怪。
“那他死了,这些势力岂不是没有人管理了?”阮惜时说。
傅云霆脸色很不好看:“地方势力对这些军人的服从本来就是停留在口头上,现在袁鸿一死,他们没了管束,更是肆无忌惮。”
“那是不是得派人去黎城加以管制?”阮惜时看着他,“总统要派你去吗?”
她有些担心。
傅云霆却道:“总统让宫督军先去了,正好他还没下火车,可以改道去黎城。”
“宫督军?”阮惜时脸色忽的变了下,脑子里的回忆一闪而过,她嘴唇不由一抖,“那襄城呢?”
“襄城那边还没有这么严重,有人驻守,可以再缓缓。”傅云霆说着,就看阮惜时脸色不太好,顿住了,“怎么了?”
阮惜时面色有点白,好一会才迟钝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等你等的有点饿了。”
“那先吃饭吧。”傅云霆道,“这些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要想知道,吃完饭慢慢聊。”
阮惜时点点头。
傅云霆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不由握紧在大掌里,拉着她一起去了饭厅。
伍爷爷早就准备好了晚饭。
两人坐下来,傅云霆熟稔的夹起一块排骨放进阮惜时碗里。
阮惜时却是低头扒着饭米粒,根本没看到排骨。
她现在心思繁乱。
刚才傅云霆的话,让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宫督军就是在黎城去世的。
具体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只是跟在傅云霆身边的时候,听他手下的人报告说,黎城各方势力混战,宫督军被波及,受了严重的枪伤,当场就不治身亡了。
宫督军的死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后来傅云霆去了黎城,杀了几个跟扶罗合谋的官僚,而后又发动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虽是死伤惨重,但到底还是平息了这场混战。
傅云霆在这一场战役中也受了伤,在养伤期间,他被总统提拔为督军,伤还没好透,就又领军去了各地共十三省,消灭了当地的主力,凯旋而归。
也因此,他名声大振,之前反对他担任督军之职的人再无异议,但也落下了活阎王的名号。
他手染鲜血,是为了开辟一条全新的康庄大道。
在那之后,傅云霆风头愈盛,更是盖过了他父亲的名气,官职一跃在其父之上,也不知是引起了傅经略使的嫉妒之心,还是傅云霆挡住了他的路,才会有了后来傅云霆被害的事。
阮惜时并不想阻碍傅云霆的前程,也不认为傅云霆不做这个督军,就能让傅经略使收手。可宫督军对她不错,又是宫欣愉的父亲,阮惜时心底里并不想他死。
她原以为这一次宫督军被分派去了襄城,就可以避开厄运,没想到兜兜转转,历史还是在既定的轨道上推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