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后院。”冯兴立刻道,“我领您过去吧。”
“那里吗?”阮惜时指着帘子后问,见冯兴点头,说道,“那我自己去吧,您在外面等我一下。”
冯兴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毕竟男女有别,她一个女人上厕所,他跟着也确实不像话,便道:“那我在这里等您。”
阮惜时轻轻点头,走过去掀开了帘子,曼妙的身影很快掩入帘内看不见了。
她走进后院,却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转头去了厨房。
一进去,阮惜时就闻到了一股菜的味道和药味混合在一起,看见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在炉灶旁熬药。
厨房内很闷热,护士头上不断的有汗流淌下来。
一滴汗流到了眼睛里,护士眯了眯眼,有点睁不开。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伴随着清悦的声音:“擦擦汗吧。”
护士惊讶的转头,对上了阮惜时如白玉般的脸庞。
她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手帕:“谢谢。”
她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问:“你也是护士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只是来帮忙的。”阮惜时说,“任神医让我来取药。”
“药马上就熬好了!”护士不疑有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伸手去抓炉灶上的锅把。
“小心烫!”
阮惜时赶紧拦住她的手,从灶台上拿起布,稳稳抓住了锅把,将锅里的药汁倒入了旁边的空碗里。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握紧:“谢谢啊,要不是你我就被烫着了。”
“没事。”阮惜时淡淡一笑,“这里就你一个人,也难怪你着急。”
“是,是啊。”护士连连点头,青涩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她们都有经验,就我刚毕业不太会,所以我就留在这里熬药了。”
阮惜时看着她脸上被熏出两块陀红。
这护士涉世未深,一看就是被其他护士给忽悠了,在后面熬药那么辛苦也没人能看见,那些士兵感谢的都是在外头帮他们包扎的护士,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阮惜时垂下眼睑,看向面前的药碗:“这药是给宫督军送去的吧?”
护士还处在愣神当中,反应了一下才道:“不是,这是给外头失血过多的士兵的,宫督军的药早上不是已经送去了吗?”
“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阮惜时故作不知。
“啊?”护士也懵了,“可早上明明有人来取的……”
“会不会是拿错了,给外头的士兵们喝了?”阮惜时蹙眉,“你没有说清楚吗?”
“我,我——”
护士双手不由搅在一起,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我,我说了啊!那现在怎么办?”
“不然重新再熬一副吧。”阮惜时说。
“可给宫督军的药都是任神医配好的,每天一副,没有多余的啊!”护士咬了咬唇,“不然我再去找任神医要一副?”
“任医生现在正忙着,哪儿有空再去重新配药。”阮惜时却道,“何况要是给任医生知道你让人拿错了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