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着,一股香风袭来,帐篷的布帘子被掀开了。
对于来人徐宁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甚至他还觉得她来晚了。
“绿洲的道路被打开,最近一段时间族中事务应该不少吧,族长怎么有空到此?”
芭别尔看着徐宁的脸,神情似乎显得有些惊慌。
“尊贵的镇灵主……嗯?那个……您身边的镇灵之母怎么没有在?”
徐宁笑了笑,“镇灵之母回家了。族长这次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向镇灵大人问候一声吧?”
芭别尔摇摇头。
“我只是想告诉大人一个……我不知该怎么说,就是……不太好的消息。”
徐宁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哦?”了一声,静静地等着芭别尔的下文。
“婕德……她似乎背叛了塔尼特部族……”
徐宁正在倒酒的手一顿,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问,这是族长您做出的判断吗?婕德背叛了部族?”
芭别尔似乎想点头,但是却又摇了摇头。
“我……不想做出这样的判断,即使她似乎和北方人搅在了一起,还袭击了塔尼特部族的哨塔,据说她还派出了一些人寻找你的下落,似乎说是你这里有她志在必得的什么东西……”
徐宁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笑容更盛。
“感谢族长把这些告诉我,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不过族长跟我说了这些,是希望我把婕德带回来交由部族处置吗?”
芭别尔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部族的人,我在心里一直把她当成女儿……”
“有她的大致位置吗?”
芭别尔点头道:“有的,我给你在地图上标一下,大致就在这个范围。”
徐宁将地图收起,然后走到芭别尔的身前,低头望着这位身材婀娜的女主母。
“芭别尔族长,虽然我知道带着红绸眼罩是大漠人的习俗,但是说真的,这个东西遮挡了你们的视线,让你们容易看不清很多东西……”
徐宁一伸手将芭别尔的眼罩扯了下来。
“你的眼睛很美,可惜看到的东西太少了。话说,你有看过婕德的眼睛吗?”
芭别尔猝不及防地被徐宁扯下了眼罩,眼中登时闪过一丝恚怒。
不过她很好地将它压了下来。
“我的大人,我们被生活所迫、困守一隅,可能确实如您所言,是目光短浅之辈,为了眼前的一小块能提供食水的绿洲,都能将刀锋对上同样信仰神主的同胞,自相残杀。”
“但是我们也一直在渴求着知识和力量,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呢?那些北方人,进入沙漠以来,跟我们交易货物,传授我们知识,我们曾经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可是现在……他们诱惑我们的族人,让他们生出叛心,反过来对付我们……”
芭别尔将徐宁手中的红绸拿过去,重新将那一对美目遮掩。
“或许你依旧认为婕德不是那样的人,当然我也情愿是愚人众掳走了她,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需要向塔尼特认罪,并自证清白,这是部族的规矩。”
芭别尔对着徐宁深深地俯下身去,“请您把她带回来吧!”
徐宁再次看了这名美艳绝伦的主母一眼,低声道:“那就如你所愿吧。”
走出帐篷,徐宁头也不回地向着峡谷外走去,校对了一下芭别尔给的位置后,身后风之翼陡然展开,整个人御着狂风狂飙直上,然后裹挟着漫天黄沙向着那个方向急速飞去。
在峡谷的最高处看到这一幕的芭别尔只觉得嘴角发苦,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自己没有做错,这些人狂傲自恃,根本不把我们部族的发展放在眼里,我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永恒绿洲已经是囊中之物,眼看就要成就伟业,怎么能被这些人阻碍。
希望这个徐宁永远都在寻找婕德的路上,而那位被自己送出的“女儿”婕德,最好永远都不要在这个世上出现了。
不过这道恶毒的诅咒却似乎根本跟不上徐宁的速度。
徐宁还是第一次在大漠中,将自己掌握的风系权柄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来。
不得不说,自己从那个怂神那儿的风系力量有些还是过于温柔了,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力量不够,难以催生出可以断山填海的力量。
倒是从利露帕尔那边拿到的些许操控风沙的权柄,却是分外狂暴好用。
在赶路的同时,一边借助风沙的回馈寻踪觅迹,一边从热风中搜寻可能出现的人声。
“嗯?驮兽!还有人?”
徐宁在半空中一个转折,迎头向着一人一驮兽的前方降落。
突兀出现的人影把那头憨憨地驮兽吓了一跳,胖东西嗷儿了一声,头一低就向着徐宁顶过来。
见到不是婕德的徐宁本就烦躁,见到这个蠢家伙还想寻事情,直接揸开手掌,一个大逼斗就呼在了这头牦牦驮兽的小脸上。
牦牦驮兽长这么大,也就被人不疼不痒地拍过屁股,何曾挨过这么重的大巴掌。
生无可恋地歪着头回顾了一下兽生,委委屈屈地屈着四条小短腿趴下来再不动弹了。
“别动,不要逼我开枪……我……我不想惹任何人……”
从驮兽的身后探出一根枪管,和一句色厉内荏的恐吓。
徐宁向着侧面走了两步,喝了一口酒点了点这个家伙。
“我还记得你,你是上次想对我举枪的新兵……”
徐宁确实还记得这个家伙。
上次去营救塔德菈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还想对自己举枪来着,不过被他们的那个雷锤队长把枪给打掉了。
“这么巧呐,上次见你们,你们似乎在玩绑架游戏来着,这次呢?又在这附近玩什么把戏?而且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们不是经常按照连队为单位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