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君陌语气微妙停顿下来，眼神危险的扫到他身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回想自己20年前刚遇到君陌之时干的那混蛋事，瞎子没有来的就觉得一阵心虚，依照君陌那暴脾气，要不是当时他真的疼的动不了，自身受伤太重的话。

瞎子觉得他都可以躺平给自己唱一首凉凉了。

但想起当时君陌重伤的那个模样，内心还是一阵阵的心疼，养了那么久都没养好，每天早上疗伤的时候，还要受那样的折磨，明明他最怕疼了。

结果那段时间他身上的伤口就没结痂过，稍微动一下就会伤口崩开，淌出鲜血。

他还那么嘴欠，好几次把人给气吐血了，想到这些……瞎子瞬间就陷入了自责之中，后悔自己当初嘴为什么那么欠！！

对于瞎子的自责，收回目光的君陌并没有发现，又开始继续讲起了自己在20年前的经历，对于自己受伤的事情，仅仅只是简单的一言而待过，反而讲了很多当时的趣事。

比如说他拿个身份证残脚去忽悠三叔，然后各种调戏20年前的纯情张启灵之类的，然后把两个人气的翻白眼的经历。

而随着他的诉说，坐在一旁的张启灵面上的神情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脑海之中零零碎碎的闪过许多画面。

最后确定隔在了漆黑的墓室之中，君陌一身蓝白色道袍，胸口被长剑贯穿，鲜血喷涌而出，一头黑发迅速变白的画面中。

而这一幕很快又换成了在一片白光之中，君陌唇角带血，身上的蓝色道袍也变得破破烂烂，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仅剩的道袍，而他自己却是被推的越来越远。

在这两个画面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张启灵面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模样，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在发着抖，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一样。

见到他这个状态，君陌也没办法继续讲了，连忙起身来到张启灵身旁，手中运起淡蓝色的灵力附在他的头部，一点点抚平他脑海内暴躁的情绪，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张启灵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只是脸上原本那淡然平静的神色，如今却染上了悲色。

看着君陌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清淡，有重新见到他的喜悦，也有对自己两次遇险却都无能为力的悲哀，甚至……还有后怕。

感受到张启灵这样的眼神，君陌却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目光，唇瓣抿了又抿，最终也只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然后听到他这道歉，张启灵却是扯了扯嘴角，随后微微低下头，声音艰涩的道：

“你并没有错，是我太弱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君陌下意识的就想逃避，他最怕的就是处理这种事情，但这一次显然不是逃避就可以躲过去的。

看着低着头失落的张启灵，君陌蜷缩了一下手指，最终还是抬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语气真诚的道：

“对不起，在精绝古墓的时候，没有问你的意愿，就擅自替你做了主。

也对不起，在20年前我又犯下了同样的错误，是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招惹你，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在你面前死掉，一点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