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牢房对面的糟老头,这不是换头这么简单了,这是换了个人的感觉。
“叔——”
“过来坐坐。”
裴舒独自留下,
萧南在姜父对面坐下来,这才仔细看了这张脸,姜云完美的继承了她爹的美貌,不知年轻时美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一样气质卓群。
“这两天易程给我讲了很多,我知道,你不爱云儿。”他一开口,目光如炬的看着萧南,配上这独特的嗓音,让他看起来高冷难处了许多。
“我……”萧南莫名有些紧张。
姜父一笑,把目光收回去,又落在水面上:“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对云儿没有半点心思,那等孩子出生之后,就离开吧。”
姜父的眸光深邃,里面像是藏着许多故事:“强扭的瓜,是不甜的,长痛不如短痛,云儿爱你至深,你待的越久,她以后每每回忆起来,心会越痛。”
“孩子留给她,就当是一种慰藉,我是她的父亲,我希望她幸福。”
“叔,我……”
“云儿从小饱受非议,那场大火前,她的娘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正眼,更别说像普通人家那样温暖的拥抱,后来我在火场里晕厥,睁眼就在那方黑暗的天地,一待就是十几年,她没有母爱,更是失去了父爱,我不敢想象她是怎么长大的,能与她再见一面,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小南,你能明白一个当爹的苦心吗?”
姜云和他的前半生,被他用几句话轻飘飘的概括,却像闷锤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萧南抿唇点头。
姜父面容柔和:“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好孩子,那天,是云儿不慎中了敌人的埋伏,药物作用才行为失控,你们之间没有对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希望你以后也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萧南恍惚的起身离开。
他在客房门外站了一会儿,裴舒见他情绪不太对,问:“主子,不进去吗?从亭子里出来你就一直魂不守舍,你们聊什么了。”
“回去吧!今天我们在湖心亭见面的事不要再提了,旁人面前也不要。”
裴舒看见转身往回走的萧南满头问号,他们到底说了啥?
一连半个月,萧南都心情郁郁,感觉饭菜都不怎么香了。
那天姜父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
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她。
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生物!
“啊啊啊!太烦人了!”萧南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双手烦躁的搓了搓头顶。
裴舒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头发乱糟糟像鸡窝的主人问:“主子,你怎么了?”
“欠人东西了!”萧南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捂脸,声音闷闷的。
“那还不简单,还了就行,借钱还钱,借米还米,借了猪肉拎只猪崽过去。”
萧南双手拿下来,表情顿住:
对,还给她!
孩子还给她!
救命恩情还给她!
爱也还给她!
把跟她有关的一切,通通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