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上册的课程转瞬即逝，这会儿街上的手机开始多了起来，有个头脸的人腰间都别了一个手机。

萧南爸爸那个手机已经当成二手的卖了出去。

这是姜可和萧南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惨淡的一个年节。

清晨，萧南去派出所报了到回来，刚到单元门口，就听见非常激烈的争吵声。

声音从三楼传下来，其实也不算争吵，大部分都是沈佳慧的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萧南从花坛里捡了一块干泥，砸姜可卧室的窗户。

姜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眼角红红的：“走，我请你吃糖炒栗子。”

“好。”萧南回头看了自家的窗户一眼，转头抬步跟上姜可。

路过两家糖炒栗子的地方，姜可都没有停下来，她头也不回，像是自言自语：“你都听见了？”

“我没听清。”萧南侧头注意着她的表情。

姜可转头对着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爸回来了，她跟我爸吵呢。”

“嗯。”萧南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等我一下。”姜可走进一间小卖铺，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口袋。

到了乌龟山的那棵红心桐旁坐下来，萧南才知道，那里头装了两瓶500ml的二锅头和一袋子花生。

姜可出息啊！

相处久了是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的，萧南把瓶盖拧开，一人一瓶拿在手里。

姜可轻笑一声：“今天你到是自觉。”

随后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感觉从口舌辣进喉咙，直捣胃里。

她咬紧牙关抿紧了唇。

接着随意的侧头看了萧南一眼。

少年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一灌：“噗——咳咳！咳咳咳！”

52度的二锅头把萧南整的脸红脖子粗，眼泪都呛了出来。

姜可拍了拍他的背：“你吃花生吧。”

她又灌了一口：“大半年前，我爸就已经失业了！就我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那次，我看见……”

萧南把花生剥好，去了红色的外衣，乳白的花生被他捧在手心递到姜可的面前。

他一边听姜可吐露着憋在心里的话，一边把花生给她剥好。

“今年他拿回家的只有800块钱，我亲眼看见沈佳慧把那一大把几块，几毛，几分的钱甩在我爸的脸上，她破口大骂自己有眼无珠，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

萧南有些担忧，姜可的酒已经去了小半瓶，一会儿喝醉了，怎么办？

他犹豫着道：“可可，要不，你也少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