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姜婳微服出行的日子。
她下朝回来之后远远就瞧见长乐宫门口等着她回来的小黄门。
这样又送又等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歩辇在长乐宫门口落下,萧南上前弓着身子抬手,给姜婳搭个扶处:“长公主,内务府送来了一堆折子,有两个比较急。”
姜婳的手自然的搭在他的手臂上下歩撵,淡淡的一声:“嗯。”
刀行最见不得萧南这狗腿的模样,不知为何,旁的小黄门狗腿,刀行都觉得理所应当,但是到了萧南这里,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死太监’是谄媚,是别有用心。
前头主子已经进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气得鼻子出气的李重:“李公公,这御前的事儿不是你在管吗?你这算不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听完这句挖苦,原本鼻子出气的李公公这会儿七窍生烟。
刀行快步跟上长公主后,一旁的姚公公悄无声息的站在李重的旁边,遥望着走远的长公主和萧南,道:“哎!瞧瞧这殷勤的劲头,可真足啊,往日这搀扶长公主的活儿都是我在干,这会儿我也只有靠边站。老李啊,你说,有人帮我们分担,是好还是不好啊?”
姚公公说着看了旁边跟着出气筒似的人,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
批完折子后,姜婳让人扮做自己的样子在寝宫休息,自己扮做宫人的样子跟着负责出宫采买的人出了皇宫。
等她在月阳楼跟风羿汇合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男子的服饰。
她取下围帽:“说说,你们准备得如何?”
从未见过长公主这般样子的风羿和刀行都是同一个表情:!!! (??? д ???)!!!
脸上偏暗的肤色和小胡渣的妆容是萧南给她弄的。
画出来感觉不错,但是她胸前的突兀,裹胸布都收不了,只看那里一眼就知道她不对劲。
姜婳使劲的剜了萧南一眼,又重新把围帽带上:就知道这张脸不能见人!
在月阳楼找了个雅间,洗去妆容,换上一身普通服饰。姜婳素面做在主位上与风将军和刀侍卫商量事情。
开始前,刀行曾几次提议让外人出去,姜婳遣退了其他的便装守卫,雅间里只留了四个人。
于是,整个过程中,刀行总被萧南的骚操作弄得语无伦次,说话打结了好几回。
“长公主,您的鬓边有湿发,我给你擦擦。”萧南从怀里拿出小娟,像是呵护珍宝般在长公主的头顶轻轻柔柔的捣鼓。
一会儿,萧南把手里剥好的水果一点一点的喂进长公主的嘴里。
一会儿,他又把剥好的瓜子仁递到长公主的嘴边。
一会儿,他又把吹得温度刚好的茶送过去。
………………
更恐怖的是,长公主,没,有,拒,绝!
主子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自从那天跟这个‘死太监’一起在汤池里泡了澡之后,出来对小南子的态度,和以前比起来大不相同。
刀行不禁心想:不对,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喜欢阿谀奉承的玩意儿得了青睐!
风羿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眼睛止不住的给刀行使脸色。
刀行回神,才发现几双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
“嗯?”
风羿小声:“殿下问你话呢。”
刀行立刻单膝跪地,腰背挺得笔直的领命:“是,属下遵命!”
萧南忍住笑,转眼看了看:这小子,虎是真的虎。
风羿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二愣子刀行:啥玩意儿就遵命了,听清楚长公主说的什么了吗?就遵命。
用男色打入月阳楼内部窃取机密的差事是那么好干的吗?
那是要牺牲美色的,刚才长公主说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插话,就怕这事儿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总觉得长公主身边的那小太监更适合做这样的差事。
这种看上去干净又俊美的嫩一定能受到各种追捧。
姜婳:“行,你即刻下去准备。”
刀行求救的看了风羿一眼,然后像个丈二和尚似的转身出去。
等风羿也抱拳退下之后,萧南转到姜婳的身后,给她的肩膀松快松快:“殿下,我都说了月阳楼有要杀你的刺客,你怎么非要上赶着来。”
姜婳舒服的仰头呼了口气,闭着眼睛,不点而朱的唇因为茶水的滋润变得莹润光泽:“月阳楼背后真正的人是红日楼的少东家,我手底下所有的买卖都没有这生意来钱快,眼红啊~”
萧南:……
身为长公主殿下,垂帘听政的人,整个国库都是你家的,竟然还在外头做生意!
看她现在这模样,还想打秋风。
姜婳右边的眼睛虚开一条缝:“是不是在想我是天下最有钱的人,为什么还要在外头做生意?”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的神情落在萧南眼里不知道多撩人心弦,萧南受不了这样的,他落在姜婳唇上的眼神就这样顿住,自己的唇抿了又抿。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些,姜婳微微抬眸,就撞进一双痴念翻滚的眸子里,她立刻起身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表情有些不自然:“你站那儿别动。”
这狗东西时时刻刻都在利用他的优势勾引她。
比如扶她的时候,他的手总是不经意的搭上她的;
比如禀报事情的时候,唇总是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廓;
就连喂她个东西,那几根白嫩修长的手指也会在她唇边停留许久。
明明这么小的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伎俩。
要不是她克制着自己,这狗东西早就身首异处了!
见姜婳有些躲着自己,萧南疑惑的眉毛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