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指派过来的人哪个胆识谋略武功比你差。
姜婳抬头看着萧南,这些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没说出来。
怕他出事,怕他消失,怕他受伤。
一开始见到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太监,把人留在身边,不就只是想逗他玩吗?
这次在宣州重逢,变了,都变了!
算了,他要留下就随他去吧。
看来,只能早日把大权收回来,想要的,想护的,尽在我手。
“好!”姜婳目光坚定的看着萧南,淡淡的吐出这一个字来。
姜婳走了,与来接她回都城的人扮做一个商队,萧南趴在窗口,看着她骑着马从街上经过。
“行了,别看了,主子不让我们送她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迷恋主子的太监,南公公,你说,你哪里来的底气?”
刀义说这话是故意的。太监看主子的眼神拉丝,奇怪。
殿下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保护好这小太监,不正常!
再有,阳楼那可恨的地方,想想自己的兄弟刀行,他就一身鸡皮疙瘩要往下掉。
“她救过我的命!”
“所以,你没办法以身相许!”刀义忍不住要怼两句。
萧南突然转头紧紧的盯着身后的男人: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我不跟你计较,你们有什么计划?”商队的尾巴已经消失,萧南关上窗户,走到桌边坐下来,到了一杯水。
刀义抢先一步把杯子端起来,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萧南也不介意,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把杯子端起来就听见刀义开口:“我们有什么计划关你什么事,殿下说了,你的命要紧。”
“宣州城情况复杂,我……”
“打住,你也就比我们多来了几日,不出一日,你所知道的那点零星消息我们全都会探查清楚,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所以,我代表兄弟们请你,在我们办事的时候,哪里也不要去,你乖乖的待在屋子里,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
萧南安静下来,刀义这会儿很是针对自己,多说无益。
他也乐得清闲,没事就去逛逛街,去吴有田那寒酸的府邸串个门。
刀义扮做小厮跟在萧南身边,对萧南这种拿着殿下的银子随意挥霍的行为更加鄙夷。
萧南不计较,大方的给他也买了个剑穗,刀义从来没有戴过。
太守府亡夫人出殡那日,街上人烟稀少,凡是棺椁路过的地方都被提前清障。
刀义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接下来好几天萧南被刀义看着哪儿也不能去。
这天晚饭时,萧南从刀义焦愁的脸上看出端倪来。
“怎么,计划碰壁了?”萧南气定神闲的吃着饭菜。
“哼!”刀义心烦意乱,一口没动。
吴仁清这只老狐狸留了人在新坟前看守,日日都要去哭上一回。
原本计划挖坟的刀义至今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这吴仁清可是出了名的爱妻深情,死一个就要吃斋念佛好几个月,他的夫人们都组出一个陵园来了。那些陪葬品有猫腻,如果是我,自然也是要严加看守。你们日日在那里守株待兔,恐怕要等上好几个月,请问,这是哪个军师出的馊主意!”
出馊主意的军师坐在萧南对面,看样子是想用眼神挖死萧南。
萧南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他放了一块儿肉到嘴里细嚼慢咽:“打入敌人内部,才是制敌的不二法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办过的案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要你提点!”刀义扔下筷子,起身走出去。
终于把这瘟丧气走了!
萧南放下碗筷,从窗口跳了出去。
突然落地,给街上的行人吓了一跳。
萧南站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转头租了辆马车,去找吴有田玩。
今日吴有田在街上巡视商号,萧南来了,索性带着一起。
这一路走来,吴有田散出去许多银钱。
吃不上饭的老叫花、看不起病的娘儿俩、卖身葬牛的放牛郎等等……
“吴老板,真是个大善人。”萧南称赞。
“吴某不是善人,只是看见他们被银钱难住,心中颇不是滋味,小公子知道,我最不喜的就是这些黄白之物,若是它们能帮到这些人,那我平日里做的这些事,才是真的有了意义,有了价值!有了让我坚持下去的理由。”